“华雄!那个董贼究竟干了些什么!”
倒非潘凤正义感强烈,而是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自从董卓入京以后,先是罢黜天子,另立新君,接着不断拉拢满朝文武,从其者必升官,不从者必身分离,此等暴政先且不论,他初来乍到没有靠山,朝中又无几人支持,倒也算情有可原。然而扰乱民生社稷这一点,却是绝对赖不掉的事实!潘凤虽然是一武夫,看事情比较单纯,但这不代表他没脑子,看不清事实真相。自从董卓入京三天后遵从其谋士李肃之言,肆意消除一切反对他的世家大族起洛阳就开始越颓败。一城之荣,商为先。你把商人都逼走、杀光了,这城市又如何能繁华起来?再加上为了巩固政权地位每日每夜领凉州将士巡城,见不悦者就杀之,这般爆举只可压住一时,却压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
对于今日洛阳的衰败,华雄亦是深感不幸,有时夜深人静望着窗外凋零的枫叶,他也会沉思董卓究竟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作为武将,政治、权谋不是属于他的领地,但有几次因为李肃的计谋太过狠毒、劳民伤财实在是不得不出生反抗,最终确实如向大海里丢进颗石子儿一样,廖无声息,并且还背了董卓的心意,引起他的反感。自从执掌政权以后,华雄总是觉得董卓的心思变了,似乎是被权力、金钱迷了心窍,不再是西凉那个横扫千军,勇武不凡,铁铮铮的好汉子,反倒阴沉、冷漠了起来,将士无粮饷他不关心,仍由他们去抢夺。郭汜、李催言语不合动起手来,他也无动于衷,全然不顾。好像他心中所能容下的只有朝政这样东西。
华雄熊腰虎背的身躯有些萎靡的弓了些许,面对潘凤突然爆起的怒火,只能无奈的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华某替丞相,告罪了!”
“告罪?你跟我潘凤告个屁的罪!该告罪的是董贼不是你,对向是百姓不是我!这等荒凉,还是我大汉都城洛阳吗!哼,华子武,看看你家猪公都他娘干了些什么人事儿!朝中百官爱杀谁杀谁,不关我屁事儿,但是这百姓,咱也是泥腿子出身的,咱也住过民居,体会过乡里情谊!先生说过:得民心者的天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告诉那董贼,今日我潘凤是没有这能力杀他了,但总有一天,会有人剁了他脑袋,放在城门口当尿壶,受尽千夫痛骂!”
一口气骂了一大串,潘凤还是觉得不解气,一拳头将华雄的战马轰得击翻在地,愤恨的咬了咬银牙,怒骂道:“华子武,若你还是个男人,是我大汉子民,就该提起刀,剁了那货的狗头!”
言毕,看都不看在原地默然不语的华雄,转身就朝曹府的方向走了回去。
“哟,想我堂堂大汉第一猛将,哦不,曾经的大汉第一猛将,如今居然被郭某的手下败将一阵羞辱,啧啧,真不知是作孽还是报应呐!”
潘凤刚走开没多远,却见郭汜领着一队将士缓缓从酒肆内走了出来,喝的是满脸通红,身上的铠甲也是零零乱乱散的大开,只听见他一声嘲讽过罢,身后几个士卒还意犹未尽的配合了几声冷笑,继续谈论刚才酒肆内那小妞的活儿真不错。
为待华雄出声,郭汜眯起眼冷笑了一声,拔出腰间的马刀遥指向满脸怒火的潘凤喝道:“弟兄们,这乱臣贼子辱骂丞相其罪当诛,给我剁了!”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