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
指甲划在棺材板上的刺耳声音传出,在地下这片有些空洞的环境中回荡传开。
随着几声闷响,棺材被自内而外地推开,几只惨白的手掌从棺材里伸出。
留在上面的几人探头望去,就见围绕树干剩下的棺材中一个个尸体从里面爬了出来,唯有被王棣扔进加德尔的那副棺材不停传出框框声响,加德尔还没死去,在其中挣扎不休。
咔嚓,咔嚓嚓。
几个爬起来的尸体扭动了下脖子,动作之间显得有些生疏,似乎有点不习惯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们走出棺材,其中一个表情古板严肃的老头注意到了挣扎不休的那副棺材。
他皱了皱眉,走过去想把棺材板拿开,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撼动。
他的脸上微微有点意外,口齿微张,吐出一个古语词汇。
没有魔力的回应,但他的魔法确实成功了,竟然解除了王棣施加在棺材板上的封印。
加德尔从棺材里一跃而起,他的全身都在狂暴魔力不断的冲刷之下变得血肉模糊,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痛苦。
“我诅咒你!该死的……”
他头发披散,癫狂的样子活像个疯子。
突然,他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老头,脸上的神情变得错愕。
“祖父?”
他惊讶开口,转头四顾,看见了更多曾经在城堡画廊中见过的人物,他们此刻都围拢过来,眼神冰冷。
“你们……竟然真的苏醒了吗?”
加德尔声音发颤。
“哼!”
把他救出的老头冷哼一声,声音嘶哑干涩:“你是谁的儿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还不到我们苏醒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我们唤醒?”
他看见面前一片狼藉,拔地而起的艾蒙蒂斯树干,汇成洪流的魔力海洋,还有散落一地的棺材。
瓦纳尔·米勒眼尖,从散落中的棺材里看到了自己父亲的那一副,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听见老头的问话,加德尔连忙回答:“我是雷纳托·沃纳·米勒的小儿子,是您的孙子,在我小时候我们曾经见过面的。”
“小雷纳托的儿子?”
瓦纳尔皱眉沉思,长眠地下这么多年让他对曾经的记忆有些模糊。
“是的,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才两岁的时候您就已经……”
实际上加德尔对记忆中的瓦纳尔也没有印象,能认出来纯属是因为看了城堡里的画像。
“雷纳托呢?”
瓦纳尔扫视一眼,还保存完好的棺材只剩下三副,分别是他和一个中年和一个年轻人。
“父亲他并没有葬在这里……”
加德尔解释了一下,雷纳托并非自然死亡,而是因为一些意外,在雷纳托死后,先是他的长子,也就是加德尔的兄长继承了爵位,但没过多久也因为意外而亡,爵位才落到加德尔身上。
“……就是这样,一切都是因为这几个魔法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加德尔顺便把现在的情况告诉给了瓦纳尔和另外两个先辈,他能认出来其中的中年应该是米勒的第二代子爵,拿度·米勒,而那个年轻人……
在加德尔的印象里米勒家族中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听见王棣想把艾蒙蒂斯树干拔出,甚至还差点成功时,三个历代米勒子爵都是瞳孔一缩,齐齐把目光转向了还在尝试唤醒布鲁姆的王棣他们。
这一眼看去又是一震,因为他们看到了趴在伊莱恩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巨龙。
“为什么你会招惹上这种敌人?!”
瓦纳尔声音放低,语气却很强烈。
“不是我先招惹他们的,是他们自己找到这里来的啊。”
加德尔很委屈,这一切原本就与他无关,从最开始来看王棣他们的目标只是精灵而已,谁知道误打误撞变成了这样。
“时机未至,我们无法转化艾蒙蒂斯树的力量,如果照你所说的那样,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加上一位不知名的龙骑士,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对抗。”
这时,那个年轻人开口,他的声音成熟稳重,与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他是……
加德尔疑问的望着看起来比他还小不少的年轻人,不明白这人怎么会和米勒家族历代子爵葬在一起。
兴许是看出了加德尔的疑惑,那个中年人开口:“父亲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的力量……”
父亲!
那他岂不是……
那让二代子爵拿度·米勒称为父亲的,只有米勒家族的创始人加西斯·米勒!
加德尔脑海里回想着曾经见过的加西斯画像,那是一个不苟言笑,一头银发的老头子,和面前这个黑发年轻英俊,脸上挂着抹淡笑的年轻人完全不同。
“那我们现在?”
得知了年轻人的身份,几人都以他为中心。
年轻人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会和他们谈谈,看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吧。”
“可是他们……”
加德尔有些不甘心,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米勒家族和他这次都是遭受的无妄之灾,他们什么也没做,就莫名其妙被王棣这群恶客找上了门。
“当你拥有了绝对的实力,才有资格谈条件,否则只能像这样任人宰割。”
年轻人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感叹一句。
“阁下……”
年轻人独自一人来到蹲在布鲁姆身前的王棣背后,从加德尔那里他知道王棣才是这里的最强者,包括魔力海洋也是被他制造出来。
他脸上挂着微笑,想和王棣谈判,结果王棣只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