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动。”董宇的声音从李响的脑后传来。
李响几乎要不能呼吸,董宇这一下勒得极紧,而晓菲的老虎钳越来越近。
红光沐浴下的阿烈整张脸都在一片蓝色的阴影中,只看见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欣赏这场即将上演的拔牙好戏。
“乖!一下子就好了。”晓菲就像是牙科医院里穿着粉红工作服的护士姐姐,她搂住李响的脑袋,把它靠在自己的胸前,老虎钳已经夹住了李响的一颗门牙。
董宇从后面抱住李响的脖子,突然觉得好像是抱住了一条软骨蛇,李响的脖子一下子小了一圈,顿时留出了巴掌大小的空隙。
董宇正要再用力时,却听到咚的一声闷响,自己的鼻子被一股大力击中,顿时鲜血、鼻涕还有泪水喷出。
董宇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
李响则借着后脑勺一撞之力,甩掉了门牙上的老虎钳,顺势一个前扑,整个人欺到晓菲的怀中,一个头锤将晓菲撞出,如果不是胸前那两块性能极佳的缓冲垫,估计胸骨都会被撞断两根。
在一旁的阿烈看来,本来会看到一颗牙齿带着两根尖尖的牙根血淋淋地从李响的牙床上拔出,李响满口是血的场面。他甚至已经将那时的台词都准备好了:“你以后不能吃牛排了。”
可是霎时间,晓菲和董宇就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磁石排斥而出,分别朝相反方向飞出。
那老虎钳被李响甩到天上还没落地,李响顺势斜斜倾倒在地上,空出的一支左脚准确地踢到老虎钳上。
嗖!
阿烈的耳朵刚听到一声尖啸,那老虎钳就闪着寒光,甚至还带着一点李响牙齿上的亮晶晶的口水射到阿烈的脸前。
阿烈浑身肌肉紧绷,想要动作时,那老虎钳却带着裂裂风声擦过他的面颊飞过,打到墙上,又高高地反弹起来,在空中旋转着。
嘭!
红光消失了。
只有布景走廊上那些低瓦数的日光灯亮着,只能照亮走廊上一小块一小块的间隔区域,大部分光又都被那些垂下来的杂乱线缆所吸收,几乎只能模糊地看到人影,面目则全部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晓菲和董宇此时才从地上爬起来。
晓菲还好些,李响那一记头锤只是借着后脑勺一撞顺势击来,并没有多大的力气。
但董宇的伤就严重的多,摇晃着站起来,却半天找不到李响,眼睛里的泪水和鼻子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知道自己的鼻骨已经被撞断。
董宇想要说话,一张口,却满是鲜血,染红了手掌,还和着不知哪里出来的体液。
他又是一阵后怕,李响刚才那一记头锤,如果撑开的空间再大些,恐怕会把自己的整个鼻子砸进脸里去。
这人是什么做的?
就算看过李响的详细资料,对他的战力有个大概的估计,可是董宇还是觉得自己小看了他。
而付出的代价就是一只鼻子。
阿烈的心从未这么冷过。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这个片场晚上不会有人过来。
等到第二天工作人员开工时,发现他们的制片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地躺在椅子上,那种画面真是让人想想就兴奋。
可是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那老虎钳如果打中了他的面门,不死也要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