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路很早就说过，以三维空间的技术探测手段对二向箔进行研究，除了微弱的引力波和二向箔自身的白光之外，什么也探测不到。</p>
燧人号研究人员一番检测之后，确认了朱路当初所言都是真的。</p>
此刻在低光速区域中，很多正常的仪器都已不能使用，不过从一百年前人类能制造黑域开始，就已经展开了可以在黑域内部进行正常工作的仪器研究。</p>
在太阳系海王星轨道外侧，还有一块大小约和月球差不多的低光速实验基地。</p>
从进入这片低光速区域时，就已经切换上了相应的系统。</p>
“实验二维量子阱。”</p>
飞船上的研究人员对二向箔进行完引力波探测之后，便取出二维量子阱发生装置，一块巴掌大小，表面布满密集针尖的长方形方块。</p>
这块二维量子阱并不是符合正常宇宙常数运转的仪器，而是为了适应低光速区域专门制造的。</p>
低光速区域内，所有宇宙基本常数都被更改了。</p>
光速常数只是一个典型代表。</p>
所有常数都被相应的时空密度修改，就表明在常规宇宙常数和不同时空密度的宇宙常数之间，都存在一个对应的换算比值。</p>
而对应的时空换算比值，就是人类研究能在不同时空密度下运转的仪器的基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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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门时空比值换算的学科，属于跨纬度技术的分支。</p>
不同的维度中，时空分布本就存在巨大差异。</p>
但实践证明，这门跨纬度技术学科在低光速区域中同样适用。</p>
换言之，低光速区域与三维空间，已经不属于一个维度了，只是这个维度差异还远达不到二维和三维那么大。</p>
这片低光速区域，等于一个无限接近于三维，又低于三维的维度。</p>
归零者制造的零光速死线可视为零维空间，本也印证了时空密度和时空维度之间的关系。</p>
人类真要整个黑域将自己包裹，同样等于自己把自己给降维了，只是降维程度没有突然间跌入二维那么猛烈而已。</p>
二维量子阱表面尖触会在微观尺度下产生一个量子引力场，研究人员早已使用过二维展开的微观量子进行过实验，确定这块二维量子阱能约束二维物体。</p>
理论上也可以约束二维屈曲点。</p>
不过二向箔与常规的二维物体有没有其他不可知的差异，终究还是要等试了才知道。</p>
量子阱被捧着贴近了二向箔，随即启动，表面尖触开始在微观尺度下产生了引力场。</p>
能看到，原本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影响到的二向箔，开始被二维量子阱吸引，贴在了量子阱表面。</p>
“检测一下二向箔发出的引力波是否还在减弱。”</p>
朱路提醒。</p>
根据原文里的描述可以得知，这片二向箔发出的引力波如果还在继续减弱的话，那就代表它的封装仍然在消散。</p>
一个研究人员移来厚重的引力波检测装置，开始详细检测。</p>
二向箔限制散发的引力波并不微弱，与原文中描述的截然不同，按朱路设想，应该是它的封装还没有到临近完全消失的地步。</p>
限制检测精度也需要调的非常高，才能检测出它引力波有没有在持续减弱。</p>
“还在减弱。”</p>
研究人员的话让朱路心中一沉。</p>
这表示，二维量子阱虽然能吸引二向箔，但仍然无法阻止它的封装逸散。</p>
想了想，朱路说：</p>
“略微减慢飞船速度，试试看二向箔能否一直被量子阱吸引。”</p>
飞船驾驶员随即开始减速。</p>
原本紧贴在二维量子阱表面的二向箔突然浮动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幅度，但稳定后仍是紧贴在量子阱表面。</p>
可以推测，在减速的瞬间，它险些脱离量子阱束缚飞走，不过最终还是被量子阱给困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