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钟爷爷的轻松,电话那边也变得轻松起来:“是的,还活着就行。你也别太担心,他们都是好人,老天自有好报!”
“嗯!”虽然这种说法不无安慰之意,但钟爷爷就是愿意听,听了心里舒服,当下赞成地点头,然后,又有些迟疑地问:“那个,法定的结婚年龄,男人真的一定要23岁,不能提前?你知道,小天现在长大了,成顶梁柱了,我想早点看他成家立业。”
电话里立刻传出一阵轻笑:“呵呵,老钟啊,你急什么呢?你那个孙媳妇不是已经有了人选了吗?听小林说,两人打小就在一起,女孩人又美,性情又好,做家务还挺在行?我看,要是你觉得差不多了,就按以前的老传统,给人家一个名份呗!!不过正式的最好就再等几年,等小钟成熟了,毕业了,你那儿子儿媳说不定也回来了,那时再大办!到时我也来!”
“哎,这招不错!那行,就按你的意思!”听出对方并没有插手钟家家务事的打算,不会强行在京城给孙子再介绍一个出身高门大户的女孩子,钟爷爷顿时放心了,不然,以孙子那倔脾气,和对方搞僵了就不好了,怎么说,对方在暗地里也照顾了钟家十几年。
达成共识后,钟爷爷就挂断了电话,又拨出另一个熟悉的号码,待接通之后,他清咳一声,开门见山:“老许啊,是我,老钟,对!我已经出院了,回到清风苑了!呵呵,我知道明天是周六,你一定会来,不过有件事,我还是要提前和你商量一下……。”
声音不高也不低,若是平时,二楼的钟正天稍稍用心,铁定能听得一清二楚,可现在钟正天已完全醉过去了,也就不知道,亲爱的爷爷一回来就开始为他安排着某件很重要的大事。
次日清晨,天际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体内的生物钟就把钟正天惊醒了。若无其事地睁开眼,他暗自庆幸自己的体质今非昔比,即使昨夜经受了众多主任医师的围堵,经历了一场比那时听说了高考分数之后的狂喜还要疯狂的拼酒,终于华丽地倒下,烂醉如泥,但只是短短一个晚上,这被狂灌下肚的酒精又十分听话地被排出体外,一点宿醉的感觉也没有,头根本就不晕。
不过李定方和赵虎就没有他这么变态的身体了,所以,等钟正天像往常那样洗漱完毕,并在一小时后结束了晨练之后,这两人依然还在各自客房内酣声如雷。
如今的早餐早已换成更加巧手的刘妈来做,许青妍虽然也起得早,却是被还不习惯在他人家里过夜的汪蓉拉着在客房里说些私密话,因此,钟正天只能一个人吃完早餐,再陪着怡然自得的爷爷在空旷的客厅里说会儿话。
“爷爷,大方和赵虎昨天告诉我了,中午的时候,许叔叔全家和李叔叔全家、还有赵叔叔他们都会过来,庆祝您健康出院。我想,横竖这两天是周末,到时大家一起去市里转一转怎么样?许叔叔以前那么忙,难得出来一趟。”
钟正天想得细,赵虎和李定方的老爸一个是有钱人,一个是有点权力的国家干部,来岳林市的机会多,见识过场面,就是许母,在青妍上了大学之后,也借着赵虎老爸顺风车的光,在岳林市逛过一次;可许父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以前又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肯定是哪里都没有去过的。再加上爷爷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虽说有许青妍和小李护士的精心照顾,但肯定心里还是渴望能到外面去走一走,散散心的。
“呵呵,行啊!你安排就是!”知道孙子现在手里有钱了,不在乎这点消费,而且这份心意也难得,和自己昨晚的决定也不冲突,钟爷爷自是乐意,并同他确定:“那晚上就到外面的馆子里吃吧,也让刘妈放放假。对了,我觉得昨天那个喜福楼就不错。”
“呵呵……”爷爷既然同意,钟正天也就放心了。虽然也看到爷爷眼底闪过的那丝狡猾的笑意,却没怎么在意,更不要说去认真感应爷爷的内心想法了。爷爷若是有什么想法不说,那自是有爷爷的道理,自己还是要识趣一点,给爷爷留一份私人的空间。
一个悠闲的上午很快就过去,到了中午11:40,许家三口、李家两口、赵擎柱一口都到了,住在隔壁绿柳苑的伍利也因为听到了车轮声而特意跑了过来,大家欢聚一堂,说起钟正天在这几个月内的际遇,以及钟家在这几个月内的变化,免不了便是一阵唏嘘。
赵擎柱见伍利也在场,心里难免有些尴尬。好在伍利早听说了钟正天的解释,并没有刻意为难他,倒是让他稍稍地松了口气——他赵氏珠宝虽然发展得很好,却哪里敢得罪这位本省第一的军方太子党?
借着要参观儿子客房的理由,有意避开伍利的赵擎柱将昨晚才拿到手,还没有来得及入帐的一张不记名的3亿元现金支票悄悄递给了钟正天:“小天,谢谢你信任赵叔,支持赵叔的事业。这几天我赵氏珠宝频频接到一些大客户的订单,第53号冰玻种红翡和第62号冰玻种紫罗兰的料子都已被订出去了,也回笼了一部分资金,这个先还你。剩下的,我再加把劲,说不定年底的时候,我们的帐就能清了,大家都舒心地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