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了一刀,流了许多血。已给她上了药。”守真说着,取下随身上的水囊,递给她,摸了把头上的汗。
杜六叶随手接过,喝了一口,示意她也喝点。
程伯献弓着身,顺着河道爬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杜六叶旁边,他额上有些擦伤。扯下蒙面的棉布,喘着粗气。“执事,我们现在怎么办?”
见问,杜六叶朝外面打量了几眼,摸着手上,做工精细的连弩,不急不缓地道:“你估计他们有多少人?”
“以我看,两三百是有的。”程伯献叹气,已营妇孺伤残,不过几十人。双方实力悬殊。
“唯今之计,恐怕只有等了。希望蒲州方向的援兵可以早点到来了。”杜六叶锁眉,看着大家借着草木掩护,坐在湿答答的沟里。玄青观的人还好,比较镇定。程伯献和刘勤的队伍都是精兵,表现也不俗。
但夏候府上的老少仆人,情绪就明显不同了。一个个都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充满恐惧不安。
“执事,蒲州真的会有援兵吗?万一没有人来救我们怎么办?”守真从小在道观长大,对于官场的那些上行下令,公章契文,弯弯门门……她都不太懂。
杜六叶也有些担心,毕竟她出生在太平盛世,打家劫舍的土匪,活的?她还从来遇到过。
她不接话,望向程伯献。
程伯献添了添干裂的嘴唇,目光坚定地悠移远方,“会的。”
仿佛也是在对自己说。
“有公主令谕,他们胆敢不来?如果公主在蒲州境内出了什么事,蒲州刺史……所有官员,只怕脑袋都得搬家。别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就是太子也不会饶了他们。”
“好像也有道理。”守真点了点头,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