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孟姚氏带着软禁中的李奇和琴少爷,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地渡过了鸿沟,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十万大军早早地驻扎在汜水东岸。
此时天色尚亮,孟姚氏派出两仟人马往南山砍伐竹子、藤条,连夜命木匠造竹筏百余条一字排在汜水河上。准备第二日清晨亲率五仟士兵前去引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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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虎牢关这里战事一触即发,单表距此南百八十里外另一道天险——东岭关。
东岭关地处许昌与登封之间,是南来西去的重要交通枢纽它背有嵩山屏障,南有颍河绕城,俨然自成“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
东岭关守将王恒年近四旬,国字脸,浓眉大眼,长得虎背熊腰。是大兴十五年殿试武举第二名,承父亲王重余业,坐镇东岭关亦有五年之余。
八月十五的拜月节,王恒作为守关将领自是无法离关参加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每逢这个时候,皇家也会在第二天发文东岭关以示嘉奖。
此时,太阳已落在半山腰,红彤彤的余晖映的天边云朵一片炫烂多彩,也映在颍河的水面上波光荡漾。
站在城垛上,王恒眼望着洛阳的方向一身戎装的他此时的心里里正如背后颍河面上的水光一样涟漪阵阵。
八月十六已过将近一天了,往年的此时皇文早已六百里加急飞奔而至,可今年却迟迟未见。
作为守关将领他自然关注着朝中的一举一动,隆王与太子夺嫡之战,他听从父亲的拜把兄弟——虎牢关守将姚罗云的建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守东岭关
再后来又听到隆王与太子的夺嫡之争,更是把远在辽东守城的金吾、龙虎两将军给卷入其中。所有的这一些在历代司空见惯皇家迭事,却让他有了一丝的不安。
总感觉有些事情会牵扯到自己,这不事情终归还是来了。今日凌晨,从虎牢关加急过来的斥候似乎印证了他所担心的事。
那是自己的义叔——虎牢关原守关将领姚罗云派人送来的亲笔书信,说是天下第一文将已罢黜了自己的职位,委派心腹大将——当年在沙漠戈壁发迹的郭薏仁将军全权接管
信笺上还说,他自己也会在十六日凌晨带着两仟亲兵前来同守东岭关。那书笺中虽然没有透露些许什么,但王恒却依旧从中看出了浓浓的铁戈之声。
“将军”一个手提着陌刀的守兵,跑了过来,打断沉思中的王恒,“从穆家集回来信息,这几日嵩山南麓突然莫名地多了许多陌生的樵夫”
王恒抬起头来,刚毅的脸上蓦地闪过一丝异样之色,作为军人家庭出身的他,打小就耳濡目染地各种战争轶事,更何况自己亦亲自守关将近四五年之久
打扮樵夫?真是幼稚还不如打扮成慕名而来的香客来得恰当这几年来东岭关虽然没有什么大战事,但作为南来西去的重要通商枢纽,还是经常会有一些江湖宵小前来打劫。于是王恒便在必经之路——穆家集内遍布眼线,那些宵小的一举一动无不了如指掌。
“此番是从哪里逃难过来的草寇,可曾查清楚?”王恒淡淡地问道。
“还不清楚穆家集传来的消息说,那些樵夫与往常的盗寇不同,他们起居有素,也不曾忧民,只是日出进山、日落出山——”
“哦——”王恒虎眉拧在一起了,“这倒有些奇怪了——”
“将军,属下也认为他们不寻常,他们应该是找寻什么东西?”那小兵有些小聪明地说着。
“那你认为他们在找什么?”王恒见眼前的小兵颇有些主见,忍不住问道。
那小兵低下了头,沉思了有顷,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他们樵夫打扮,如果说去找东西好像也不妥当,那些樵夫训练有素,应该是大户出身的家丁仆人,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又何必打扮呢?再说了这嵩山上有著名的少林寺,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如果是丢了东西,找回来的希望是十分的渺茫——那会是为了什么呢?”
王恒听他这番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得脸露嘉许,难得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卒子能想这些已经颇不容易了,如稍加培养定成为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他们找什么?”王恒蓦地哈哈大笑,“你都说他们训练有素了,他们能找什么?”
“哦——”那小兵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将军,你的意思是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当兵的?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又偷偷摸摸的?”那小兵说到这里又不理解了起来。
“哼——不光名正大,那是我们的敌人”王恒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地道,“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更说得通了,他们找的应该是偷关的捷径”
“将军那可如何是好?”那小兵听到这里不由地惊呼起来。
王恒不在乎眼前这位小兵的大惊小怪,他此刻想的却是,是否应该立即把眼前的这位小家伙弄来当亲兵。
“你叫什么名字?录属于哪个校慰?”王恒和蔼地问道。
“禀将军,小的名叫狗剩子在孙校慰手下当差”那小兵低着眉小声地应着。
“你可愿意来本将这里?”
“啊——真的?”那狗剩子惊喜地跳了起来,“小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