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拉着三十三尺高的望江楼长长地映在洛水上!远处的波光粼粼晃得堤岸的游人耀眼生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舟cha着“七里苑”旌旗的舫船,游荡在望江楼前面的洛水河上。
峥峥铁鸣,淙淙琴声!
一个琵琶声一个古琴声时不时地传了出来,荡在陈坚的耳畔。
整点后的四十个箱子,吱呀呀地铺满了望江楼的三楼大厅。
这四十个箱子除了当事人和陈坚亲率的心腹外,恐怕再也没有人知晓其中真正的内容!
是银子?还是别的?
圣旨上说了,明日老皇帝要亲自前来开箱验银。
熬过今夜明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这两个月来为了银子之事陈坚可是做到了“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境界了,家里娘子也不知怎样了?!
陈坚右手按着腰上的龙羽刀,巡视这四十个箱,抿着嘴唇来来回回地踱着!
三楼全是自己的亲信,一楼二楼就让那个“八字胡”去折腾吧!这里是kao近皇城的京畿要地,又有禁卫军把手,一个晚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着赵黑子几人仿佛累垮一般,松松垮垮地斜坐在地上打盹,陈坚眉宇不由一皱。
“黑子——你们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赵黑子几人神情一震,兀地看了神经崩紧的陈坚一眼,腾了站起来,然后又无精打采地说道:“头儿,你别紧张啊!太阳还没有下山呢,再说杨师父安排——”,赵黑子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嘴快,连忙转过话头又道,“刚才搬银子,累死我们了,头儿你就让我们休息一下,等掌灯的时候再叫我们吧!”
陈坚能当上禁卫左军统领自然不是那么好胡弄的,见赵黑子谈及了杨师父,不由地想起了在二里埔时两人的演戏,那是既真实又虚幻,晃然作梦一般。
“黑子!你给我说请楚,杨师父安排什么?”
赵黑子嘿嘿一笑道:“头儿,没什么明日便见分晓!”
陈坚看了那一伙跟赵黑子从望江楼冲出来的铜盔铁甲,心中不由耐闷了,他们有事瞒着我这个统领?
陈坚佯怒地喝道:“黑子!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黑子尴尬的摸了摸头,笑道:“头儿,真的不能说,杨师父交待了,这场戏还要你来演,说了就不灵了!”
听到这话,陈坚的眉宇又深锁了起来,在二里埔的时候,杨笑便跟自己说过了,要自己坚决开箱,可结果还是开不了箱子!难道还要人要来?
陈坚想到这里,兀自想起了还在耳边回荡的琴音、琵琶声!不由地冷笑了起来。
原来杨师父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劫银!啊——糟了,刚才在二里埔的时候那“八字胡”好像倒向了漕帮了,这回让他们守在一楼二楼,岂不是引狼入室?
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赵黑子,陈坚不由地恼怒了,这帮小子还上岗上线了!自己是头还是他是头!居然比我还悠闲?
“黑子!”陈坚犹豫地叫道,“你要不回去把左军的人马全部调来?”
赵黑子睁开眼睛笑道:“头儿不用担心,杨师父说了今晚会有好戏,不过不会这么早,应该会在下半夜!”
“杨师父是怎么时候跟你说的?”
“头儿你就别问了!”赵黑子眼望着四周,道,“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