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缸的水冲了下去,胳膊处的灼热感却依然阵阵袭来。旁边殷红的肌肤似乎有着慢慢扩大的迹像。
杨笑想起这美如天仙的女人,居然起了这样的蛇蝎心肠,不由地再次勃然大怒!扔下了水瓢冲了出去,想把孟姚氏暴打一顿。
然而,待他冲到厢房时,见到一脸凄然,兀自坐在床沿抹泪的孟姚氏时,心不自主地软了下来。
孟姚氏显然也看到他了,见他回来的神色由愤怒转为怜惜,心中不由大喜。急忙忙地站了起来,睁大那双略带惊恐的秋水,颤声道:“你——还——生——气——么?我给你敷药!”
杨笑一只手扶住受伤的手臂,走了进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任那双洁白的小手再次折腾了起来。
这回孟姚氏倒是不再使坏,从小箱子里拿出另一个小瓷瓶来,把药粉倒在那牙印上。
一股舒爽的清凉再次传来,杨笑扭头一看,那牙印口似乎正以可见的度在去腐生肌!
“这是生肌粉,功可去腐生肌。”孟姚氏看了杨笑一眼,继续说道,“效果非常好,一会儿就会好的!”
果然,那伤口仿佛正如孟姚氏所说的那样快地愈合。但那牙印却像纹身一样清晰地嵌在那里,恐怕真的是一辈子难以去掉了!
看她低眉顺眼,一副怯生生模样坐回自己身旁时,杨笑心中仅有的那几丝怨气,也消失殆尽了!
轻揽柔腰,一阵温润滑腻再次荡入心底,看着身边花儿似的人儿,杨笑不由地感到一阵迷茫了。
那天,如果没有孟姚氏,自己恐怕会浑浑噩噩地走下去,不知道终局!
可遇到了孟姚氏,却接二连三地生了平素里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与她的展度似乎也太快了,快得让你打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寒噤。而这,似乎与她的“寡妇”身份也不相符?
……
当董香芸赶到时,正好现杨笑光着身子愣神地坐在床沿上,怀中还搂着一个穿着薄如蝉翼的丝衣、玲珑剔透的俏寡妇。
董香芸满脸通红,又羞又气!站在小院子里,跺着脚丫,大骂奸夫淫妇,不知羞耻!
“杨笑!你给我出来!”董香芸提高声音大声地喊着。
厢房中的奸夫淫妇豁然一惊,相互对了一眼,俱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不解。
“还不出来!”董香芸越想越气,便连孟姚氏也骂了进去,“孟姚氏,你也太让我失望!枉我那般救你,你家人尸骨未寒,你这便——”
一听这话,孟姚氏俏脸刷白,全身如筛糠似得抖。
杨笑披起了衣服,赤着脚丫走了出去。他双手抱胸,斜斜地倚靠着门框,冲着黑衣人叫道:“董香芸,你来干什么?”
“多少人为寻你衣食无味,你倒好,在这温柔乡里花天酒地!”董香芸指着他的模样,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对得起他们吗?”
“寻我?寻我干什么!”杨笑淡然地道,“我只要对得起自己!难道还要让我再次掉进坑里?继续当你们的二愣子,才对得起天下所有的人吗?不可能了!你们不是闻名天下的哼哈二将吗,还有必要寻我这个不入流的下三烂,二流子?还有,我既然是个二流子,当然喜欢温柔乡!可是这里未必有你那望江楼温柔啊!”
“你——你——我——”董香芸被他说得粉脸青一阵白一阵。末了跺着脚骂道,“你活该被人说成下三烂!你这疯子,见人就咬,我——我——惹你了么?”
望着她气羞模样,杨笑不由心中一阵愧然:是啊!董香芸对自己的确好,落峡谷的情自己都记得。自己怎能为了上官宠儿、为了老皇帝殃及了她!
杨笑叹道:“董姐姐,适才是我不对!气大了些,跟你道歉!”杨笑说着朝董香芸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