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清晨,纪南迷蒙地睁开眼,立即就被吓了一醒了许多。
“嗯……怎么?”蔚蓝磨蹭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眼睛半睁不睁地瞅了纪南一眼,随即往被子里面缩了缩,一伸手,拉了拉棉被,把脑袋整个裹进去,转了下身儿,又睡了。
“哎……”纪南张大了嘴,愣了好半天,随即摇着头笑了笑,摸摸脑袋,坐起身,起床穿衣服晨练去也。
就在他们这张床铺的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真人比例的画像,是时迁的,蔚蓝亲自执笔缩画,画像可以说是纤毫毕现,栩栩如生,那个年轻人,就好似活生生地站在面前,也难怪纪南乍一看到,会被略略吓着了。
纪南穿好衣服,走过去细细地看了时迁半晌,拉了拉天蓝色的帘布,把画像盖住,笑着呢喃道:“我知道你比较喜欢绿色,可惜,俺们家蔚蓝却更中意蓝色,你既然都死了,就算不满意,也只能由着我们蔚蓝,将就吧。”然后转身,出门。
虽然时迁故去杨蔚蓝的生活却依旧没多少改变,每天教教孩子说话走路,偶尔和一帮军嫂们聊聊八卦,做做针线活,有的时候尹风也会拿些公司的公务来交给她处理,或是读读书,写写字,练练琴,然后做好色香味儿俱全的美食佳肴,等着丈夫回家吃饭。
至于时迁——他变成了画像,坐于纪南和蔚蓝的床前,蔚蓝将他的弓箭,他送来的四叶草标本,还有蔚蓝织好了来不及穿的毛衣,他读过的书本,他无意间留在家里的黑雨伞部收藏进箱子里锁好,这便是一场相交段回忆。
这段时,白天忙,晚上睡不着觉,蔚蓝可是累坏了,就连给天赐和晓晓的送行宴举办得马马虎虎,让晓晓那孩子很是抱怨了一番。
如今,算是勉强缓过劲儿来,这几日,来都是狠狠地一觉到晌午。迷迷糊糊醒过来,一睁眼先瞅见的是床头摆着的一个大纸箱子,蔚蓝挑挑眉,凑过去一看,居然是条毛色灰黑的小狗,看样子还没断奶呢蔚蓝大喜!翻箱倒柜,找了件儿旧棉祅搁到箱子里面省得把小狗给冻着了。
披着睡衣出门,厨房的开着子上面的黄铜锅冒着热气,猫猫和喵喵两只已经长大了的可爱猫咪围着炉子上上下下地窜着,显然也是闻见了锅里冒出来的鱼香。
纪南站在院子里面打拳身上穿一身儿作训服。手臂上贴着块儿膏药。打拳地动作不紧不慢。看在蔚蓝同学地眼里。很是有一代宗师地风范。
“手臂怎么了?”
“让一只小狮子啃了一口。也不道有毒没毒。我说要打一针破伤风吧。那几个卫生员只是笑。说什么都不肯听我地。”纪南停下来。拿毛巾擦了把汗。哭笑不得地瞅了眼自个儿地手臂。“那小子是越来越赖了。动手打不过就动嘴。挖眼珠子。踢裆。什么都敢做。而且输了还不肯认输。下手忒狠毒。”
杨蔚蓝看着老公万分头痛地模样。心里偷笑。其实这么长时间了。阿海那孩子早就服了纪南。只是两个人斗着斗着。就给斗出乐子来了。一天不斗上几回就浑身发痒。她琢磨着。要是哪一天阿海乖乖听话。纪南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做什么。恐怕没几天。自家老公心里还得犯嘀咕呢!
“对了。那小狗是怎么回事儿?”
“长城和虎子地崽子。一窝七个。我要了一个。咱养着吧。等将来长大了。还能帮你出门买菜呢。”纪南咧开嘴笑了笑。拎起茶缸子了喝了口凉茶水。这时候厨房里地鱼煮烂了。他急忙走进去。打开锅盖。把鱼拾掇出来晾着。
蔚蓝笑道:“那可得好好训练才成,不过,长城和虎子的崽子,肯定聪明得很……”蔚蓝转头,看了眼细嚼慢咽地在那儿吃饭的猫咪,不由得笑道,“咱们家猫猫和喵喵吃的太好,养刁了,以前喂点儿火腿肠啥的,好歹还啃咬两口,现在可不得了,前天我懒得给它们弄饭,随便把鱼加水煮了煮,谁知道人家只是凑过去嗅嗅,根本就不屑一顾,半口都没吃……以后咱家的小狗可不能这养,人还不能天天大鱼大肉,这小玩意儿居然开始挑剔鱼的味道不好了。”
家里有了个小东西,两个小时就得喂一次奶,好在因为家里有孩子,奶粉什么的都很齐备,不至于手忙脚乱。蔚蓝弄好奶粉,喂小狗
足,又弄了份牛肉蛋炒饭,和纪南分着吃了,刚过他们训练正忙,而且将要带队去成都那边,跟兄弟部队做交流,说交流那是好听的,说难听点儿,就是要打架去,再照着纪南的话来说,那正是出去秀一秀,教训教训他们,顺便诱拐几个看着顺眼的新兵回来,所以,这阵子比较忙,吃过午饭就又回了部队,而且即使是离得这么近,不过是隔了一道墙的事儿,恐怕个把星期见不着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纪南不在,可是,整个下午,蔚蓝都忙得前后脚跟几乎不着地,一会儿孩子哇哇大哭,还不知道为什么哭,一会儿小狗嗷嗷地叫唤,也不知道为什么叫唤,蔚蓝是一会儿搂着女儿哄,一会儿又出去摇晃着纸箱,希望这个小家伙好歹有点儿父母的气节,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