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男子一看,立即低低细语,“楚歌和这位白大人感情也很好,好像就是因为那个小姐的缘故,才疏远了。我有个亲戚在白府待过,见过白大人和楚歌闹翻了呢。”小小的八卦,也不知是从何说起。
霸天却是多看了那个白玉郎一眼,一个看似文弱的俊美书生,那个小姐倒也是姿容不错。是楚歌的朋友吗?
到雅间中点了几样菜,白玉郎和朝露先喝着茶水。朝露喝了口茶,看着白玉郎放在桌上的扇子,不由得拿了过来,展开一看,果然是楚歌曾经给白玉郎画的那幅水墨竹子,“师兄倒是舍得拿出来用了。”
白玉郎笑了下,接过扇子,扇面上竹子依旧,“析取青光剑影,遥指九天凌风。”玉郎念出了扇面上的诗句,寄意明朗,意气风发,心中一叹,我如今在朝堂日日谨慎,而那个人却在江湖处处逍遥。
楚歌走得突然,当他听闻这个消息时,简直是像晴天霹雳一般让他无法相信。怎么会走呢?到如今,他依然不明白。
“师兄一直像楚公子说的这般。”朝露道。她也猜不透楚歌为什么要走,甚至没有一丝的预兆,可是这才是楚歌吧,随心所欲,不受拘束,遍走天下,多么的自在逍遥。“最近炎阳鉴宝会,师兄可会去?”
白玉郎点头,“会,我会以律空少主的身份前去,朝中也会另外派人前往,听说好像是玉清王。”
“这般热闹的所在,也许楚公子也会去吧。”朝露猜测。
白玉郎看着她,“你随我过去吧。”
朝露摇头,“不了,我该回长英了。”朝露和白玉郎的婚事已经订下了,朝露也该回去备嫁,对于楚歌,既然此生注定无缘,她自然看得开,让时间去冲淡一切是最好的办法了。
“嗯。”白玉郎点头,他始终相信,朝露会完完整整的把心交给他,他一直在等待,从不曾强迫过朝露一丝一毫。
霸天和唐飞返回仪州,刚踏入城门,街边一个卖茶水的男子就迎了过来,“可是楚公子和唐公子?”
霸天点了头,“在下楚云天。”
“那正是。这是一位楚公子让我交给二位公子的。”男子拿出一封信递给霸天,随后就离开了。
霸天拆开信一看,信只有短短八个字,“此后别矣,望自珍重。”
心中一沉,楚歌走了。竟然不等他回来就离开了,是什么急事吗?
唐飞看了一眼信,“又走了。看来又省的道别了。”
霸天皱了眉,“你说,人世间,她在意什么呢?总是这样、、”什么事都不能让她放在心里。
“你看天上,”唐飞抬头看天,天很蓝,白云飘飘,云朵被风吹着缓缓的飘荡,不知要往何处而去。“她是风,来来往往,不留痕迹。”
霸天微眯眼看着被云朵微微遮住的太阳,她应该是太阳,耀眼而让人无法直视,唯有仰望。那他就要当那云,将她遮盖住,永远留着她,不管你是男是女,你都是我龙霸天要留在身边的人。
百叶山庄,敛秋筑。敛秋筑位于百叶山庄高处,石阶高高叠起,一座独立小院建于高台之上。院中一座高亭,可观海景,名唤揽月亭。
亭中银色轻纱垂在四周,几串明珠挽着纱幕,随着吹来的海风轻轻摆动,亭中摆着桌椅,都铺着素雅的锦缎。
若紫缓步顺着梯子上了亭子,目光落在站在亭栏旁的人身上。一身玄色深幽,银色云纹暗绣,发髻高盘,戴着一顶墨玉明珠发冠,发冠前面一条眉心坠,缀着一点红,宛如朱砂。两条发带垂在耳畔,本就是面如冠玉,如今一身黑色,更是显得精致无比,那眉间一点红更是让人过眼难忘。
“禀楼主,”若紫屈膝行了一礼,“楚公子和唐公子已经乘船离开了。”
“好。”楚歌侧身坐了下来,靠着亭栏,随意的弯起了左膝,“此次我前去炎阳,你扮成侍从,陪我前去。”
“是。”若紫没问原由,也不需要问原由,楼主吩咐的,只要照做就是了。
转头望着远处的海,楚歌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不同的情绪。恍然眸光微转,愿你们,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