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乔儿以后就叫乔治吧,治理国家的治,无需冠姓,从今往后,乔治便是我三人的义子干儿。为父,咳咳,为父们”
“行了,李头,你不会文绉绉说话就别装模作样了,咱们和顾先生还有正事商量。”
一切礼毕,三人又分别给了乔治礼物,顾三也被打发出门,厅堂中只剩下顾文同和陆远施成李文斯顿三人。
“恕老朽眼拙,三位来此究竟有何目的,还请三位贤侄明示?”
“顾老爷,此话怎讲?”
“哎,既然三位于我那小外孙有缘,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便不是外人,老朽便当三位如同族中子侄,还望三位明示。”
明示?怎么明示?阴差阳错穿来的?那你们回去呗,在这干嘛,这个底线不能交代,即使交代了,这老头也只会把我们当成疯子。
“顾先生,小侄陆远初到此处便与先生有缘,相交甚欢,想必顾先生从我等衣着,髡发,言谈举止便可得出,我三人并非中原土著,也非盗匪青皮之辈,更非倭人,实乃我三人祖上原本此地土著,现从海外归来,能识先生颇为有幸!”
“陆贤侄客气了,可并未打消我心中所虑,远的不表,就说这下沙盐场新任司令,司丞,皆非易相处之人,老朽好歹家中族辈众多,且久在县府之地,暂得安生,可三位异与常人,若官面之人前来,又该如何处之?现我与三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老朽可容得三位一时,可容不下一世,且家中小女外孙,也请三位早做打算。”
三人点点头,并未说话。
“三位,容老朽多嘴,三位虽识字通理,更懂土语,可三位在本地并无根基,无根基便似那无水之萍,无帆之舟,必不久长啊!”
顾文同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仨除了面前这点银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户口,没有宗族。而且说话打扮都与这世界的人格格不入,哪怕让这三人出面去买房置地,你给钱,人看到这幅鬼样,卖家也不敢卖。换句话说,有钱没屁用,要么拿着点钱滚蛋,要么就想个办法改变现状。
陆远冷哼一声,缓缓道来:“顾老先生,承蒙提点,我等此来,不言其他,这松江府,这上海县便是我等之根!我三人必要在此处安生,如若谁敢来犯,我三人必让其死无葬身之地,灭其祖,毁其坟!诛其子,断其根!使其永世不得超生!”
“陆头说的好,谁来惹事就灭了他,顾先生,您且安心,从今日起,我三人与您便是一家人,陆远此言,绝非虚假狂妄之说,若有闲杂人事,我施成一定叫他死无全尸!哈哈哈哈”
“哼,说的就跟你们俩拿刀把人砍碎了一样,还死无全尸,机枪干上去,手雷扔过去,能有全尸才见了鬼了!”
李文斯顿低着头扣着指甲缝里的脏物,完全对施成的话不屑一顾,也不看顾文同,又抛出一句狠话:
“如果老朱哪天开不眼,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擒贼先擒王,灭了朱元璋个老东西,一了百了!”
顾文同听的一知半解,最后可听得一清二楚,吓得浑身直哆嗦,心想这什么意思,谁来惹事就灭了他,看这几人的样子一般的土匪强盗还则罢了,官面呢?还真能造反不成?可看着绝不是意气用事之语,一般人说狠话都是心中没底,而且没说这么绝的。但偏偏对这三个髡发之人狂妄的让人相信却无虚言。
“三位老弟,慎言慎言,隔墙有耳啊,若非老朽熟识各位,此言一出,祸从天降啊各位!”
顾文同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称谓了,急急忙忙拦住正在意气风发口无遮拦的弟兄三人。
“三位,老朽此刻已知三位心意,不瞒各位,话可说,事却要一步步做,不可好高骛远啊!”
“顾先生有何高见,但说无妨,我兄弟三人,在此处并无他人可寻,皆由老先生指点。”
陆远诚恳的对着顾文同拱手作揖。
“不敢当,不敢当,老朽倚老卖老,不敢指点,只有些许提议,望三位指教。”
“洗耳恭听!”
“三位此等反语,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万不可再言此其一!
置地入籍此其二。
另有一事老朽不明,不知三位何以为生?”
“从商!”
“好,那办坊置业便是其三,此乃老朽愚见。”
顾文同一席话,说的三人茅塞顿开,瞬间就有了思路。首先得有住的地方,要建房子就要买地,要买地就要先入籍,想到这里,陆远已经有了腹案。
“顾先生,现在一亩良田作价几钿?”
“有水利之便的良田作价五两便够,可三位贤侄并不雇佃耕种,为何问这良田价钿?如办坊商用,开荒便可,百亩荒地也不过区区三十两,此地环貌三位多有熟悉,哪怕开荒,再通渠造屋雇佃耕种,也比直购良田来的划算,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好,顾先生,那麻烦与您,帮我等代为购买七百亩左右荒地,另招些工来,我等要造屋建仓以备后用!”
“好说好说,可这地契?造屋建仓,用何形制?切不可违制啊!”
“不必多虑,地契登与先生名下便可。先生只管招集人手,木匠石匠泥瓦匠多多益善,另购些砖石,具体式样,下次我等带来图纸交予工匠便可。”
“好,此事数日内即可完成,不知各位对余下银子有何安排,若要提取,老朽自领各位前去。”
“不必,先生可知县府是否有出售古董玩器的商户?”
陆远施成和李文斯顿在来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要论14世纪什么最值钱,当然是古董文玩,什么唐宋的瓷器书画,元朝的龙泉窑放到哪个博物馆都称得上是镇馆之宝。
“陆贤侄说的可是那文玩古籍?”
“不错,但凡是古董文玩书画,皆可收购,以6000两为限,愈多愈好,品相愈佳愈好,种类不限,不知顾先生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