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欧幼雯细说了那店面之事,张大娘知道她们住处有了着落,这才放下心来,就托了陈禄转告那客栈老板,只说是答应卖房了,只等儿子来接,便交房子。
欧幼雯又向陈禄说了拟契约的事,陈禄自然是满口答应,欧幼晴就不停地将各色菜品送到陈禄的母亲周氏的盘子里,又是添水,又是逗弄青儿,好不热情。
陈禄之前与她商量到欧幼雯的店子做帐房的事情,周氏只是不同意,却是担心欧家姐妹这事成不了,又丢了眼前的生计,现在看这姐妹俩并不计较前嫌,仍是这么热心对待自家三口,心下不由的有些悔意,本是吃得喜滋滋的饭便没了之前的味道,连青儿手伸向茶杯,也没有注意到。
茶杯里是欧幼晴刚为她添上的热茶水,这青儿手拨拉到茶杯,周氏反映过来,已经是迟了,茶杯一倒,那滚烫的茶水立刻就泼散出来,欧幼晴急急地用袖子去挡,那水仍是溅了不少在青儿手背上。
青儿被烫受疼,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陈幼雯正与那陈禄细说这契约之事,听到青儿哭叫,忙站了起来,知道他是烫伤了,欧幼雯二话不说,便冲到厨房去,用葫芦瓢盛了一大瓢凉水来,“快,把烫的手伸到凉水里。”
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将青儿的小心浸到凉水中,欧幼雯又让姐姐将灯拿近,她借着那灯光仔细看了那青儿手背,隔着清亮的水,可以清楚地看到青儿只是手背上有半个铜钱大小的一块红,手指上隐约有些小小的红点,应该不是很严重。
陈禄看儿子哭闹不止,不由地眉头紧皱,便要冲向门外,“我去请大夫!”
“陈大哥,莫慌!”欧幼雯示意姐姐替自己扶着那水瓢,就站起身来,“这点烫伤,不碍事的,你只管帮姐姐帮青儿泡着手,我去煮些黑豆水来,这东西治这小孩子烫伤再好不过!”
张大娘亦道,“雯儿说的是理,这孩子吃着疼,哪有不哭的道理。老话说偏方治大病,咱们就试试,若是明早不见好,再抱了孩子找大夫去也不迟!”
陈禄母子听了,觉得这二人说的也有理,便没有坚持再去。
这边几个人帮着青儿泡冷水,一边又连哄带逗得哄着不哭,那边欧幼雯便寻了之前做米粉剩下的黑豆,加了些水,在锅里熬治起来。
开水改成小火,将黑豆熬得开花乱烂,汤汁浓稠,这才停了火,盛到一个小碗里,端到了张大娘的屋子,张大娘又寻了些棉花来,欧幼雯仔细将那汤汁吹凉了,陈禄将青儿的小手从凉水中取出,小心地擦净没有受伤处的水。
欧幼晴持灯,欧幼雯小心地将黑豆汁沾在青儿手背上的烫伤处,抹汁水时,原本静下来的青儿复又哭闹两声。
抹完药,欧幼晴从周氏手中接了孩子,轻哼着在怀中晃了一会,那青儿许是哭闹的累了,不一会儿竟自睡了,周氏接了孩子,又用小被子包了,陈禄端了那黑豆汤汁,欧幼雯又嘱咐他过上一个时辰,再将那药汁抹上一遍,这才将这祖孙三人送出了院子。
出了这当子事,如此折腾一番,欧氏姐妹与张大娘三人也没有什么再吃的兴致,胡乱地填饱了肚子,收拾了桌面,便各自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欧氏姐妹便起了床,简单洗漱就开始收拾东西,二人的行李也不多,就是些衣物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两三下也就收拾齐整了。
二人到张大娘屋里道别的功夫,陈禄提着一个小布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