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头疼欲裂的感觉跟一口气喝下了五斤纯粱一个感觉。睁开眼,全发现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秦旭拼命的想喊,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还没有死,因为手上和腿上还有疼痛感传来。仿佛全身都被绑满了绷带,一动不能动的感觉非常糟糕。
这时有一只清凉的手放在脸上仍露出的肌肤上,触感很好,似羊脂般的滑腻,有种嵌入心扉的安定,耳边似乎听见有人说话,可是在这种安定下秦旭慢慢的又陷入了沉睡……
等秦旭醒过来能睁眼看见人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小山村里,只不过仍然是在那辆悍马车上。没有脱离司马南风,因为那张让他厌恶的背影就正在他眼前晃悠。自从秦旭一醒过来,司马南风就没有正眼看过他,似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意了。饕餮和貔貅也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在貔貅偶尔投过来的关切眼神中找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才不相信这些杀的人比他一辈子见的人还多的佣兵会真正关心他的安危,那天晚上他牢牢记着貔貅眼里的那抹冰冷。可是如今,貔貅眼中的又的的确确是关心的神色?看着前面“专心”开车的司马南风,他突然恍然:
那天晚上貔貅向司马南风投去的不也就是这种眼神吗?
车在一个破旧的碾台旁边停下了,从车窗外可以看见周围高大却显的毫无生气的山林。这个村子应该刚刚下完雪,屋顶上还飘有一层薄薄的雪花,已是晌午,柔和的阳光照射在雪花上面,让秦旭有种晕眩的感觉,可这感觉里却包含了一种再世为人的快感。
饕餮和司马南风走下车,向山村深处走去。周围有好多小孩围绕着,他们似乎很开心的跟司马南风说着什么,一边用眼睛偷偷的瞄着这辆造型威武的悍马,一边用手向他们指点着什么。一会,饕餮转过身跟坐在车里的貔貅比了一个手势,然后就和司马南风一起往里走去。
“要喝水吗?我估计你应该渴了!”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秦旭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司马南风的背影。
“喂,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了!拽什么拽,你这种伤死不了人的,放心吧!在越南战场上我受的伤比你这重十倍,还不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活下来了。”貔貅自顾自的说着,“还别说,你还真有种,为了个破手机居然敢动手杀人。呵呵,其实你有一拳已经打中他的太阳穴了,只要稍微再用点力你就能……”
“为什么?”秦旭问。
貔貅转过头:“为什么我们要救你?呵呵,因为我们还要确定一件事。”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这里去不了秦陵地宫。”自从那天晚上秦旭看见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被打的几乎快死的时候也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怜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心灵恐怕已经不能用平常女人的眼光去看待了。
当一件事情你无法用平常心去对待的时候,那不妨换个角度去看,冷酷和虚伪是必要的伪装。生死之间的徘徊,往往会改变一个人对待很多事情的看法。
触及到秦旭冰冷的目光,貔貅并没有退让,反而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问道:“你不怕知道太多反而死的更快吗?”
“呵呵,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再说,你们也不会让我活着回去。既然这样还不如在死前明白的多一点,做一个明白鬼!”
瞬间貔貅的眼神冰冷下来:“你绝对不会想尝试死亡的感觉的,相信我!你绝对不会!”
一阵沉默后,貔貅还是开口了。只是她说出来的话让秦旭完全无法连贯的继续自己的思路。
“我和冯校尉是来这里找一个人的。明朝的历史上曾经有一次对蒙古人作战的时候这里出现过一个人,他带领着三千农民杀了近一万的蒙古骑兵,而自身伤亡才不足两千;而在R国侵华的时候又是这里出现了一个人,仅凭一匹马,一个人就敢对近两百个R**人发动冲锋,最终还全灭了这个小队,然后从容离开。我们想来找找这个人到底还在不在这里,他是否和我们一样……”
貔貅的话简直让秦旭彻底当机。什么冯校尉?哦,估计就是饕餮的名称。可是那个三四百年以前明朝的事情怎么跟七八十年前的事情挂上了钩了?这个女人不会是疯了吧?还有“和我们一样”?和他们一样是什么样?
太多太多的问题了!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是我疯了,还是这个女人疯了?又或者是大家所有人都疯了!?
接下来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只有车窗外孩子们打闹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雪花阳光下,一切都显的真实和简单。没有疑惑,没有阴谋!也没有可怕的噩梦。
直到夜色降临,一片黑暗笼罩了整个山村,山林里传了阵阵若有若无的呼啸声,吓的秦旭感到莫名的阵阵惊惧。可是前面坐着的女人却似乎没有一点感觉。饕餮和司马南风去了这么久没有回她也不着急。只是在那静静的写着什么,偶尔看看窗外,似乎是在画画,可是有一次秦旭废尽全身力气去看她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却又发现她只是在一张白纸上胡乱的图写着什么而已。杂乱无章的符号,他看不懂,只是觉得那些符号有点眼熟。可是脑袋的疼痛使他放弃了继续深究的**。
奇怪的女人!
就在秦旭在夜色里渐渐快入睡的时候,车门开了!
两个人分别上了车,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是饕餮,可是坐在秦旭身边的却不是司马南风!!
一个陌生的男人,近两米的身高,一身与现代格格不入的老旧衣服,上车时带起一阵凉意扑向秦旭。可以保证的是,那顾凉意绝对不是车外的冷意,而是真正让人从骨子里感觉到寒冷的感觉。
这个就是貔貅口中说的那个人?那个和他们一样的人??
车开动了,往山外开去。
没有人说话!同样,也没有人问:
“司马南风去哪了?”
似乎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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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2018年,4月1日,愚人节。咸阳市,华都大酒店。
当清晨的第一抹光辉散漫的越过窗棂,柔和的光辉铺满地面的时候,秦旭睁开了双眼。只是他仍然不想起床。因为一起床就又要面对那些他怎么也弄不懂的角徵宫商。当然,他不是研究音乐,而是在研究古秦的汉字。
“他们是穿越而来的古人吗?”
秦旭很是疑惑的问着自己,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那天晚上从那个小山村绕出来之后,貔貅和那个“寒冷”的陌生人之间的对话是什么内容。也仅仅是知道内容而已,却完全不明白含义。
“称君否?”貔貅先问。
“未曾。”陌生人回答。
“何以对?”
“昔大将军麾下,四品散佚,六级军,少上造。食六十邑。”(官职、品级和食邑吗?)
“汝何?”陌生人回答后也反问貔貅。
“先帝阿房宫祁年祭酒从二品近侍,未封邑。”
后来的对话就更加令人费解了,秦旭当时的脑子疼痛,无法继续凝听,只好沉沉睡去,希望梦里不会有那些希奇古怪的事情。
也许是他们以为没有人懂得他们的话语,所以他们很是放心的在秦旭面前说这些话,可是他们不知道,秦旭在大学里有一个同学,是陕西关中地区的“原著民”。其实在关中地区,有某些村落里还使用着先秦时期的语言作为本地的方言,虽然经过两千年的桑海沧田,可是大部分的音调和节律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而巧合的是,秦旭的这位同学正好就是这些村落里出来的。对始皇帝陛下如此着迷的秦旭自然不会忽略这点,读了三年大学别的没学会,倒是把这个早就已经埋入黄土半截的语言学了个十足十。
当然,当时的时候秦旭并没有听懂他们的话,是在后来慢慢琢磨后才渐渐想明白的。毕竟,两千年的时间,骊山都已经改变了其曾经的地貌了,何况人的语言!
时间,永远是改变和淡忘的最佳武器。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待了快五天了,在这个四星级的宾馆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自由。电话不能用,手机早没了,身上的跟踪器也已经成为了废品收购站里那不起眼的金属垃圾。还是稀有的那种。想从门口走出去吧,不用三分钟那个两米高的大个就会出现在他面前;想跳窗户走吧,秦旭实在没有把握能从20米高的楼上跳下去以后还能活着回家。
五天里秦旭只看见那个叫荣的大个,貔貅和饕餮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这个鬼地方虽然没有自由,但是好歹还有个电视解闷。经过快一个世纪的科技高速发展,现在的电视已经大部分转入了嵌壁式样,连遥控器都不用,直接用手指就可以调换频道,当然了,手指上必须先套上传感器。
赖在舒服的床上,百无聊赖,身上的伤也好了,只好看看电视了。
刚一打开就发现华夏大地的各个频道都在频频播发一个新闻:台湾当局终于按耐不住宣布脱离中华自立为国了!
大陆的领导人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对全世界宣布,只要台湾当局敢宣布**,那必将使用武力统一全国。虽然历经几十年的风雨,期间多次的台海危机,可由于强势M国的介入,而中华还没有做好打这场大战的准备,所以大陆的政策就是随台湾人闹腾,只要不明确宣布**就由他们吧!
可是就在今年三月份,台湾新领导人陈谁边上台之后居然马上宣布**。几十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个时候?真不知道这个领导人犯什么傻B。虽然中华现在势力渐渐崛起,已经有和M国并雄东西两岸的势头,M国这个上个世纪的“地球宪兵”也已经日趋没落,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这只还没有死的大象呢!
看来,中华还是逃脱不了“百年中华,必有大战”的历史规律啊!有得忙了!
就在秦旭在那光着屁股忧国忧民的时候,消失了五天的貔貅推门而入了。一进门,浑身穿着紧身衣的貔貅没有去看秦旭,而是很高傲的那种对着天花板说:“半个小时,楼下大堂!”然后又转身出去了。
秦旭连问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说来也可悲的不行,在他们身边,他就好象幼年时期的牛顿,每天的口头禅就是:“为什么呢?”,靠,还是智商绝对低于六十的“牛顿”。可是虽然我表现的这么白痴,你也不用连正眼的不看我呀!秦旭嘀咕着。
可后来他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大屁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他明白了为什么貔貅连正眼都不看他了!
貔貅刚把门关上就听见房里秦旭那“惨绝人寰”的哀号,微微抿嘴一笑,走下了楼。
“完了,完了!”秦旭很是幽怨的发出阵阵不甘的呢喃。我的清白,我的纯洁,我的所有……现在的秦旭不敢想,如果哪一天他很小鸟伊人的偎依在这个变态疯子加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怀里,眼睛里闪着泪光,满脸泪水的出现在珊珊面前,幽怨的对她说:“对不起!我已经是别人的男人了!”,然后再来一个掩面而泣……呃,恶寒!!!!!
半个小时后,秦旭在酒店的大厅里看见了全身都是紧身正装的饕餮,荣,还有一样魅力四射的貔貅。面对刚才自己的“春光乍泄”,秦旭表现的相当坦然,貔貅也仿佛没事人一样(靠,能有什么事,是她占了便宜好不好),看了一眼一身黑色运动服的秦旭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转身准备出发。只是
“嬴,你的脸怎么红了?身体不舒服?”饕餮很是关心的问了一句,结果却换来一对白眼。
哈哈哈哈哈,太爽了!这个女人也脸红了!
秦旭心情大好的跟着这些个“穿越而来的古人”出发了!恩,最起码秦旭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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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抢劫越货正此时”。愚人节的晚上,老天给他们开了大大的玩笑。本来郎月照天的天气,却在瞬然之间下起了大雨,更可恶的是这个大雨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如果他们还在酒店也没有什么,可是他们如今却是正在光溜溜的山体上爬行,连躲雨的地方都还没有寻摸到雨又停了,仿佛这场雨就是为了淋他们一身而下的。
“老天爷也看不得我们盗墓啊!”秦旭看着身上**的样子,很是闷骚的感慨道。
“到了!”荣打断了正想反驳秦旭那错误言论的貔貅,“只要下到这个沟里往前走三公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