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妖魔俱是一身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力大无穷,而那两个妖人更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令人琢磨不到痕迹。
“赫特尔”四手挥舞,背后更展开巨翅,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轻轻一合便挡下绝大部分的攻击,就连玄白真人的飞剑也只在那翅膀上留下几道浅浅印记。
而另一人,身型与人没什么两样,然而速度却奇快无比,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动作,偏偏对方有隐藏身形的办法,除了神识强一些的祝合欢和朱君外,旁人竟都发觉不了此魔。
但是,到底玄白真人等人元婴修士的数量上占优,此时一起全力,也算压制了对方。
而宫琴儿在南宫北斗等人护持下,听从天幻幽珠内两位老者的指引,抓紧时间炼化天幻幽珠。
这时,她才发现,刚才邵珩抛出珠子的瞬间,竟然抹去了自己原本留在珠子上的印记。
宫琴儿心中焦急不已,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宁青筠芳心寸乱,可放眼看去,茫茫烟尘,星火交加,哪里有一丝一毫邵珩的踪迹?
南宫北斗对她当头棒喝,才拉回宁青筠一丝理智,与众人协力抵挡蜂拥而至的魔物。
焰火飞舞,如同她被火焚的心。
星罗宗周围四野辽阔,四方皆有一队巫族服饰的人静静等待着。
当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后,四名年纪不轻的巫祝将手中兽骨长杖插入湿润的土地之中,拜服于地,虔诚地默诵着古老的咒语。
他们身后的巫族青年们,也纷纷跪下,一字一句地重复着巫祝们的话。
一声声,一句句,发自内心的咒语如同向巫神的祈祷。
青、白、红、黑,四道莫名的光柱从四野升起。遥远的大山之中,苍老的大巫祝头触一尊巨大的丰碑脚底叩着。
星罗宗内,流渊大阵的每一个阵法节点上,这些弟子忽然感觉到内心有一股宁静的力量,仿佛远处巫族虔诚的祈祷感染了他们。所有人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无数光芒在星罗宗上空交错闪耀,将傍晚照得敞亮,将大山的雾气尽数驱散,如同日月辉明。
存微山、慈云斋、丹鼎派中,各有人走到门中的隐秘之地,望着不知从何时起伫立在宗门之内的石碑,伸手按在石碑之上。
数千年没有关联的它们,几乎同一时间发出了刺目且令人心悸的金光。
………………
其余人的努力,山崩地裂的争斗,邵珩都感知不到。
此刻,他处于一种无知无觉的状态,五感之中什么都感知不到,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抛出天幻幽珠的时候,邵珩就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独孤骥。
他可能并不清楚,独孤骥为什么会如此疯狂,身为一宗之主,抛弃了宗门上下。他也不清楚,独孤骥究竟是不是幕后操控一切的真凶。
邵珩如今只清楚,独孤骥与西陆魔族有着直接关联。
独孤骥想要一个完好的肉身,据风潜子称,如邵珩这般服用了七生凤鸣花的人,值得独孤骥觊觎。更何况,那七生凤鸣果的火毒深入元神,也只有七生凤鸣花才能解。
服用过七生凤鸣花的人,身上会有一丝气息,只需些许手段便可发现。
想来,邵珩第一次见独孤骥的那次,独孤骥就该发现了。
独孤骥一直隐忍不发,一方面是时候未到,一方面与西陆魔族有交易,还有一方面大约就是自己亲生儿子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场想将所有人一网打尽的局面。
“你在想什么?”虚空之中,独孤骥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在想,独孤前辈对晚辈这皮囊还真是执着。”邵珩略微有些自嘲,此时闭着眼睛,脚底一片虚无,但没有慌张。
独孤骥心情也很好:“你年岁很轻,修为不俗,这肉身想来资质本身就很不错。加上天助你还服用了七生凤鸣花,还长得十分俊俏,不输我儿,我自然高兴极了。”
“呵呵。”邵珩不置可否。
他此时虽没有任何动作,但丹田与识海之内却正发生着极大的变化。
自打那封印的石碑出现后,邵珩识海当中的雪山好似发生了雪崩一般,山巅的昆仑神剑也在剧烈颤抖着,有些超脱了邵珩掌控。
丹田之中,热气滚滚,有如沸腾,金丹极速乱窜着。
邵珩不明所以,也不知身在何处,便以静制动,果然独孤骥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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