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皇宫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歌舞升平,放眼望去,一片片的大红色尽收眼底,说不尽的喜庆之色,就连皇宫之外,各处都弥漫着喜乐的气氛。就连足不出户的莫璃,都能从若有若无传进来的鞭炮声、嘈杂的笑声中感受到今日的普天同庆。
轩辕亦辰看到莫鸿忠入席,很自然地过去接待,看到莫璃没来,便跟莫鸿忠问候了下莫璃的情况。“没痊愈也是件好事,免得她到处闯祸!”莫鸿忠不悦地回答着。
轩辕亦辰也只能笑笑而过,心里倒是想着什么时候再过去探望下。大殿上,轩辕亦辰不经意间瞥到了一个身影,那上席贵宾位置坐的少年玉冠束发,广袖博带,却难遮清新俊逸之气,细看之际,那少年也冲轩辕亦辰幽幽一笑,眼里却是一股不屑。就这一笑,那双含笑的丹凤眼,轩辕亦辰已全然记了起来,那日在北延国与南泽国交界处的小村庄,与莫璃攀谈的正是他!
宴会开始之际,介绍宾客时轩辕亦辰直勾勾地盯着那双丹凤眼,当得知他是南泽国年龄最小的皇子南宫煜的时候,轩辕亦辰身体怔了怔,早有听闻南宫煜在幼小时随母来北泽国做质子,以保两国和平相处,后来南泽国的太后大病,临走时的心愿就是要接南宫煜回来见最后一面,南宫煜被接回去不久,太后的病忽然有了好转,南宫煜也暂且被留了下来。几年后,南泽国的国王年事渐高,疑心病也越来越重,脾气越来越暴躁,除了势利处弱的南宫煜以外,其他的皇子不是因犯事被处死便是被贬发落,最后只剩得南宫煜一个皇子在宫内。
随着宴会的进行,轩辕亦辰和南宫煜的眼神都不在歌舞上,轩辕亦辰时不时地望向南宫煜,南宫煜对上轩辕亦辰的眼光并不久留,而是转移目光看向莫鸿忠,莫鸿忠并未发觉不妥,而是很自然地回头跟坐他后面的莫任轩、莫任昊交谈着,南宫煜眺过莫鸿忠望向莫任轩、莫任昊,莫任轩和莫任昊长得挺不像,但是如果莫璃站过来,不难发现他们三个是兄弟妹,南宫煜转而低头微微一笑,心里已经断定“小青”是莫鸿忠的女儿了。
看到南宫煜对着莫鸿忠若有若无的笑意,轩辕亦辰无奈地别过头,走出了庭院透气,却无意碰到了刘丞相和他儿子刘邵,他们并未留意到轩辕亦辰的出现,刘邵梗着脖子大声控诉着:“我为什么不可以跟莫璃一起?”刘丞相相对刘邵的激动反而冷静很多,淡淡地说了一句:“只要有我一日在,她就不可以过我刘家的门!”,说完后便给刘邵留了个冷冷的背影,容不得半点商量。
轩辕亦辰无声地避开了他们,默默地在心里回答着刘邵:势力强大的文官和兵权在握的武官联姻在一起,势必会给皇权造成威胁,而且刘丞相跟莫鸿忠的对立已经根深蒂固,就算私下有交好,在朝廷上也经不起百官的煽风点火。
回到座席上时,大多数人已经喝得有些许醉醺醺了,轩辕帝一个抬头瞄到了刘丞相落座后,刘邵却一副气汹汹的脸色,便趁着兴头询问起来:“刘丞相,今日喜气洋洋,可令郎是所为何事伤神啊?不妨说来听听。”
“回陛下,犬子至今仍是孤身一人,参加婚宴难免有所忧虑。”刘丞相一说完,刘邵便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刘丞相,明明知道他和莫璃的事,为何要这样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看令郎也是当婚的年纪,相貌堂堂、睿智内敛,也是个好男儿,不知朕膝下的几位公主,可有对上眼缘的,今儿也好喜上加喜,添多一份喜事。”轩辕帝话语刚落,满殿的人都静了下来,看向这出戏的有各种脸色,或惊讶,或开怀,或紧张……
“臣不敢,怕是犬子高攀不起啊……”刘丞相和刘邵赶忙跪下相叩。刘丞相长袖遮住了低头的脸,让人看不清表情,倒是刘邵,有点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
“听闻太子妃有位天姿国色的妹妹,虽然对我们北泽的才子情有独钟,却对生活已久的西域草原割舍不下,所以至今也还未嫁,太子妃对这妹妹的婚事也是头痛不已,不如我们成人之美,让刘邵做个西域驸马,也好了了太子妃的一桩心事,你们看如何?”轩辕亦瑜温和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