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橘用来到法国后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
虽然陈昼仁说了不用着急,但她没办法冷静,可能因为太想回家过年了。
独自在异国他乡,被身份不明的人跟踪,遭遇种族歧视,被法国人用轻蔑的语气批评……那种滋味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江晚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些。
午餐也是陈昼仁订的,鸡胸肉搭配西兰花和坚果仁的沙拉,有着甜蜜味道的蜂蜜煎小羊排,裹着芝麻的生金枪鱼,焦糖鸭肉配烤香蕉……
陈昼仁微笑着劝江晚橘:“多吃一些,回去饱饱地见家人,别让他们以为你是个在外面吃不饱的小可怜猫。”
江晚橘说:“啰嗦。”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手掌心在出汗,加冰的水不能让她冷静下来,江晚橘的注意力都在回家这件事情上。
终于登机,和来时的廉舱不同,这里有一张可以让她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床,也有可以供她的书,和可以看电影的屏幕。有足够她吃一路的新鲜水果,还有美味的、可以多选的餐食。
江晚橘什么都没说,她躺下,裹着温暖的毯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中途醒了一次,她贴靠在陈昼仁怀抱中看电影,是很久的一部,《情人》,扎着马尾辫、带着遮阳帽身穿灰色裙子的法国少女遇到了身着白西装、紧张不安的的孱弱中国阔少,文艺的情爱片,基调缓慢燥热,恍然间,江晚橘以为自己也是置身西贡。
两个人只看了这一部电影,江晚橘又困了,陈昼仁顺手抽了一,随便翻几页,读给她催眠,是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陈昼仁声线低沉缓慢,读着书给她听:“……我爱她甚至超过爱自己,在我看来,一旦涉及爱情,若是还考虑自尊,那只能说明你最爱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江晚橘迷迷糊糊问陈昼仁:“你呢?你最爱的人也是自己吗?”
陈昼仁半合书:“我无法想象失去自尊的爱情。”
江晚橘笑了一下。
她说:“我也是。”
飞机落地时,是北京时间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