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答：“是，前不久刚领的证。”</p>
白崇明突然喜上眉梢，“恭喜恭喜啊。”</p>
“谢谢，”陆霆川说。</p>
白崇明立即招呼，“快，进来坐。”</p>
几人进了客厅。</p>
一处拱形镂空的隔断墙配合水墨画的屏风，将客厅和其他区域分割。</p>
客厅内的茶几是假山模样的设计，“山顶”有个竹制小筒，水源源不断从竹筒里流出，随着假山的弯弯绕绕和高低起伏，一直绵延到茶几表面。</p>
假山上有一处面积较大的平滑处，上面摆着一套紫砂的茶具。</p>
佣人娴熟的洗茶、冲茶，泡茶，分给四人，每人一杯。</p>
朱院长毫不扭捏，落落大方地拿起面前的茶杯，浅尝一口，“白老，您真懂生活。”</p>
白崇明说：“都是我儿子他们搞得，我哪里懂这些。”</p>
朱院长放下茶杯，“您儿子懂，也说明您教导有方啊。”</p>
白崇明摆手，“小朱，你别恭维我了，有话咱们就直说吧。”</p>
朱院长也知道白崇明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于是便说：“我还是希望您能接受我们一附院的返聘，这里是您的老单位，这里怎么样您一清二楚，您说呢？”</p>
白崇明没回答，反而看向陆霆川，“霆川，你呢？”</p>
陆霆川说：“东大一院心外科的年轻大夫太少，心脏移植中心很难开展起来，从头培养不可能，挖人……东大一院并没有沪市这边的医院有实力。但我个人觉得，事在人为，虽然我们心外科没有最顶级的医疗人员配置，但勉强够到开展心脏移植中心的各项硬性要求还是可以的，不好的地方以后可以慢慢改善。”</p>
白崇明欣赏地点头，“那年轻医生少的问题，你怎么解决？”</p>
陆霆川说：“心外科新来的叶景明叶医生，能力也很强，还有三组潘教授手下有几个主治也很不错，我们可以组成第一第二梯队。除此外，我们科还有新的博士毕业生古岱，我手把手带出来的，悟性好，沟通能力强，如果好好培养，以后也会是中坚力量。”</p>
“哦？”陆霆川的答案出乎白崇明意料之外，“我听说叶景明可是你们姚主任引来专门对付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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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霆川却说：“如果目光狭隘，当然会把他当做敌人，但我不想把个人的斗争摆在前面。想让移植中心项目往前推进，就必须整合所有能整合的力量。”</p>
“果然啊，我没看错你，大是大非面前不犯糊涂，心胸宽广，能容人，”白崇明忍不住称赞。</p>
看了眼朱院长，白崇明对陆霆川说：“你和你父亲一样，有大局观，将来是个当领导的好苗子。”</p>
朱院长连忙问：“白教授，您这是……决定了？”</p>
白崇明笑着望她一眼，“就这么想知道我的决定？”</p>
“当然。”朱院长说。</p>
“我做什么决定，不都合你的意么？”白崇明问。</p>
朱院长愣一下，轻笑着掩饰说：“怎么会？我当然期盼您能留在我们一附院。”</p>
白崇明也笑了，“如果我去东江，你也求之不得吧。毕竟帮到了霆川，与你来说，就相当于帮到了姜律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