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莺见到程明时，没来由的害怕，她往程鸢身后靠了靠。</p>
她是第一次见自己的父亲程明。</p>
张泽兰也没来过几次，更别说带程莺来了。</p>
程鸢拍拍程莺的手背，以示安慰。</p>
只见程明目光呆滞，护士喂一口饭，他张一次嘴，整个人就像机器人。</p>
程莺抬头看程鸢，“这真的是我们的爸爸么？”</p>
“是。”</p>
两人的对话没引起程明的注意，他和刚才一样，依旧像个机器人一样在吃饭。</p>
程鸢试探性地叫一声，“爸。”</p>
声音颤抖。</p>
程明没有任何反应。</p>
程鸢垂首，“走吧。”</p>
“就这样走了？”陆霆川不解。</p>
“人也看到了，他现在这样，也不认识我们，在这儿只会打扰他，走吧。”</p>
程鸢没有过多留恋，转身离开。</p>
程莺跟上。</p>
陆霆川回头望一眼程明，他还是刚才那副呆滞的表情，无奈叹息，也转身离开。</p>
程鸢说的没错，来这里最多只能看她父亲一眼，也改变不了什么。</p>
从医院出来，程鸢的情绪不高。</p>
陆霆川满是愧疚，“对不起，如果不是当初……你父亲也不会……”</p>
“我父亲的病和你和你父亲都没有直接关系，领导。这种事，谁能想得到呢？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撑不住就是撑不住，赖不上任何人。”</p>
程鸢很清醒。</p>
“就是这些年，苦了我妈妈，我想以后好好报答她。”</p>
后排的程莺突然说：“我也是，长大以后要好好报答妈妈。”</p>
“真是懂事的孩子。”陆霆川由衷夸赞。</p>
回头看见程鸢侧脸……尽管程鸢不怪他，但他还是满怀愧疚，伸手握住程鸢的手，极力将自己的力量渡给她。</p>
“我们回家吧。”陆霆川说。</p>
程鸢点头。</p>
车子刚拐过家门口的弯。</p>
就见程鸢家门口蹲着两个人。</p>
他们见宝马回来，纷纷起身。</p>
陆霆川透过玻璃看到熟悉的两个身影，推门下车，程鸢也要跟着下车，陆霆川制止她，“我下去，你别动。”</p>
程鸢担忧地看着他。</p>
陆霆川却已经合上车门，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p>
李锦叉腰，扬着鼻孔问：“你们没跑啊，我还以为你们给不起钱，跑了呢。”</p>
“对，既然没跑，钱呢？”张法跟着狐假虎威问。</p>
“还没到，要不进去坐会儿？”陆霆川气定神闲。</p>
李锦一听，不乐意了，叉腰嚣张地说：“你是不是耍我们呢？我可提前告诉你，你和程鸢在哪里工作，我们可是打听清楚了，你要是不赔钱，我……我们就去你们单位告你，说你抢人家儿媳妇！”</p>
“人家儿媳妇？”陆霆川轻笑，脸色刷地冷淡，声音异常低沉：“那是我媳妇！”</p>
陆霆川拿起手机，边拨电话边说：“不就想要钱么？给你们。”</p>
电话接通后，陆霆川放在耳边，“妈，你们到哪儿了？”</p>
电话那头，陆美珺说：“马上到，小杨说还有十分钟吧。”</p>
“嗯，”陆霆川收起手机，冰冷的眼神对上李锦，“不用着急，钱马上送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