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澄丝毫没有恻隐之心，“等我有空吧。”</p>
显然不想搭理简单。</p>
程鸢有点同情简单，跟在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大老板身后，签个字还要在这儿等这么久，太难了。</p>
还是陆霆川好，合同说签就签，从来都没有为难过她。</p>
等陆尧澄折身进了屋，程鸢小声凑近简单问：“你没问问闻璐姐，或许她能帮你。”</p>
像陆尧澄这样的大老板。</p>
再急的文件，他不签公司也不会一下子说倒闭就倒闭，只是下面的打工人为难而已。</p>
简单突然醍醐灌顶。</p>
既然程鸢都可以，那他应该也可以。</p>
简单正准备打电话，掏出手机后，又迟疑的望了眼儿童房的门。</p>
程鸢知道他这怕陆尧澄听见。</p>
“我替你打，”程鸢主动提出帮忙，“一会儿我走了，去外面打。”</p>
简单激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谢谢你，程小姐，太谢谢你了。”</p>
“没事，都是打工人，太理解你了。”</p>
领导的心思，领导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自己的心，这种卑微又小心翼翼的感觉，她太明白。</p>
闻妈妈见程鸢要走，她赶紧上前，“这就走啊？”</p>
程鸢点头，“阿姨再见。”</p>
等出了楼道，程鸢给闻璐去了电话。</p>
闻璐接通，“怎么了？陆尧澄不在？”</p>
程鸢赶紧说：“不是不是，是简单，他找陆尧澄签字，在客厅等了很久，你能不能帮他在陆尧澄面前说说话，让陆尧澄把字签了，打工人，不容易。”</p>
闻璐不解：“他公司的事，我哪儿能插得上话。”</p>
这次却轮到程鸢不解了，“可是你的话明明很好使啊。”</p>
闻璐疑惑，“怎么会？”</p>
程鸢懵懵懂懂说：“我去拿合同，阿姨说我来了，陆尧澄没反应，但后来她提你，陆尧澄就把合同给我了。”</p>
这不可谓陆尧澄不听话吧。</p>
闻璐一阵沉默，“行，我问问吧。简单老呆在我妈那儿，我妈也不自在。”</p>
程鸢肯定，“嗯，你说肯定好使。”</p>
闻璐那头碎碎念，“陆尧澄也真是，以前不是工作狂么，怎么现在成这副德性。”</p>
话锋一转，她问程鸢：“你合同，一共六个人的，够不够？”</p>
程鸢：“够。”</p>
闻璐又问：“陆尧澄没问你，这些合同里都有谁吧？”</p>
程鸢知道闻璐想问什么，“他没问。”</p>
而且，就算他问，程鸢也不会提“钟致丞”的。</p>
陆尧澄的小肚鸡肠真没谁了。</p>
闻璐和钟致丞都不自觉避开让陆尧澄误会的点。</p>
“那就行。”闻璐舒口气。</p>
两人又聊几句，挂了电话。</p>
程鸢刚走到开放式小区的一个路口，准备打车回去。</p>
远处，捧着手机，四处张望，又四处游荡的熟悉人影让程鸢移不开眼。</p>
罗宇生？</p>
他怎么在这儿？</p>
这是东江最初建设时修建的小区了，离东大一院也远。</p>
罗宇生家在外地，不可能住这儿。</p>
正好奇着，罗宇生正好也看见了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