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在这里歇息片刻,奴家有要事处理,很快就会回来。”
在新娘杨小婉的带领下,众人很快便来到了杨府的客房之中。
杨府的客房甚是奢华,众人各怀心思,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寒雪自然是跟古言坐在一起,而白墨则是紧挨着陆展。
由于天色昏暗,房间里已经点上了白色的蜡烛,数支烛火不停跳动,却难让人感受到暖意。
一对面色苍白如纸的男女来到房中小声向杨小婉汇报着什么,他们浑身湿透,身材干瘪,在那之后杨小婉倒好茶水,声称有事便暂时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白墨四人。
眼见头戴红盖头的新娘子离去,几人谁都没有说话,在场的都不是一般人,基本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并不畏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众人各怀心思,只有白墨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客房里的布置,不时啧啧称奇,口中念叨着什么,神色之悠闲,仿佛就只是单纯进来参观的一样。
其余三人则是没有他那么闲的心思,而是神色各异的盯着他。
察觉到众人异样的目光,白墨先是一愣,随即狐疑道:“怎么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他索性喝了一口茶水,眼前一亮道:“好茶,一定很贵!”
“不得不说,在下雨天里喝茶可多是一件美事啊。”
他喝着茶水,面露陶醉,见众人还是看着自己,不由皱眉道,“喝啊,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们怎么都不喝啊?”
“我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成色。”
古言率先出声,他早就对这家伙的脑回路感到奇怪了,禁区的东西都敢随便喝,于是看向陆展,道,“这家伙你好像认识,他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
古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白墨闻言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家伙分明就是在骂自己嘛!
陆展也是不满,心说你好歹都是个s级的人物了,怎么就不能有点高冷范呢,平白无故骂一个傻子作甚?
他担心守墓人会出现异变,当然不希望惹出什么事端,于是连忙摇头道:“不是,他只是比较乐观……”
唉,白墨你就忍忍吧,毕竟对方也没说错……
“不是吗?”
沉默片刻,只听对面的古言再次开口道,“那看来就是你们两个的脑子都有问题?”
陆展神色一僵。
“不是,你会说话吗?”
还不等他出声,白墨便不满道,“我应该没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吧?”
陆展暗道不好,该不会要出事吧?
虽说他承认自己突然想看一出s级禁忌序列苏醒后吊打s级超凡者的戏码,但那显然只是想想而已……
他这样想着,就见对面的长发女人拉了拉男人的胳膊,微微摇头,似乎在劝他好好说话。
尽管寒雪也觉得这个叫白墨的家伙很不对劲,但倒是觉得古言没必要这样说。
“抱歉,他这人不太会说话,他的意思其实是说,我们对眼下的情况有很多问题,并不是辱骂你。”
见这女人态度友好,白墨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他瞥了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一脸认真道:“不会说话就多学学你女朋友,真是的。”
此言一出,还不等古言解释,就听寒雪连忙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好好教他的。”
尽管她极力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却难掩眼眸中的笑意,心中简直笑开了花。
“好好调教。”白墨重复道。
寒雪心中美滋滋的,只觉得这家伙突然顺眼了很多,于是不顾古言投来的危险眼神,和善道:“我会的,那请问你能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吗?”
闻言白墨微微皱眉,疑惑道:“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玩剧本杀吗?”
他看向陆展,心说陆队也真是的,只顾着骗人过来,难道谁也没有告诉不成?
还好自己机智,很快猜到了真相……
察觉到他的目光,陆展暗道不好,眼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他思绪急转,含糊其辞道:“可以算是剧本杀,但非要说的话,我们其实是在进行一场角色扮演……”
这话说的没有半点毛病,但白墨和古言两人的理解却是完全不同。
陆展知道剧本杀是什么,这是禁区出现以前的那个时代人们所热衷的一种娱乐项目。
规则并不复杂,由玩家先选择人物,人物对应剧本,之后代入角色,在游戏过程中搜集线索后找出游戏里隐藏的真凶,算是一个集知识属性、心理博弈属性、强社交属性于一体的娱乐项目。
当然,剧本杀有很多种方式,其中相当有意思的一种便是真人扮演,相当有娱乐性和代入感。
不过这玩意算是过去时代的产物,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玩了。
毕竟时间是一方面,另一个原因则是人们找到了更有意思的娱乐方式。
在如今大多数人看来,想找刺激还不如去一些被清洗过的危险程度较低的禁区,这可比虚假的剧本杀和鬼屋有意思多了。
只能说随着时代发展,很多东西都会更迭。
“我们当然知道这里的规则类似于角色扮演,用不着你说。”
陆展清楚剧本杀是什么,但古言却似乎完全没听说过,他问道:“我早就想问了,剧本杀到底是什么东西?”
“孤陋寡闻。”
白墨低声怼了一句,然后解释起剧本杀的规则来。
“原来如此。”
面对白墨的嘲讽,古言丝毫不恼,只是突然起身说道:“照你这么说,所谓的剧本杀应该需要有死者吧?毕竟这样才能找到真凶……”
“那么,你愿意当这个死者吗?”
他居然因为这么一句话想杀人!
尽管古言语气平静,但寒雪很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戾气,连忙拉了他一把,低声道:“古言,你冷静一点。”
白墨皱起眉头,他觉得这男人的语气很不对劲,于是质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古言没有再说话。
倒不是因为寒雪的劝告,更不是因为白墨的质问,而是因为他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气息。
“不准对他动手。”
是那个红眼女孩的声音。
“为什么?”他似乎来了兴趣,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道,“有意思,莫非这家伙就是你想找的‘守墓的家伙’?”
女孩没有回答。
“如果我非要杀他呢?”古言不紧不慢道。
他没有心,杀人从来不看情绪,只看想或不想。
“那你就得不到你想找到的心。”
“你知道的倒是很多,但我讨厌有人威胁我,大不了我不要心就是。”
“况且你记得吗,没有我你可未必来得了这个地方。”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提醒你。”
古言看不见暮的身影,只听得到她的声音,“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之所以不让你动手,并不是因为我担心白墨,而是我怕你会死。”
“是吗?我倒想看看自己会怎么死。”
古言没有多言,起身就准备对白墨动手,他一向喜欢实践,毕竟说再多都不如直接动手来得实在。
陆展意识到了不对劲,心中暗道不妙,连忙思考起应对的办法。
可突然,他心中一动,很快想到了一件事……
守墓人会死吗?
如果s级超凡者能够击杀守墓人,那东阳城就完全没有必要再继续用城牢计划封锁守墓人,更用不着整天提心吊胆陪他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