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一拍脑门，道：“差忘了，告诉他们保管好银行的存根，我们每个月会去收存根，有存根的就交了，没有存根的就算没交。”</p>
六个人一起走了，一路见到许多人，都是和林忆寒他们一样出去发通知的。许文彪对一个人道：“阿萨，这样一搞我们的日子就惨了。”</p>
阿萨是李欧鹏的马仔，以前负责收保护费，每个月都能克扣到一两千块钱。严青这样一改，每个月都少了钱，正愁眉苦脸，无奈地道：“有什么办法，走吧。”</p>
到了楼下，许文彪和张东水都开出一辆摩托车，林忆寒暗道：“看来做黑社会也不错呀，连水货也开起了摩托车。”</p>
林忆寒93年离家的时候，整个李家沟还没有一辆摩托车，在他眼里，摩托车一直是奢侈品，因此才发出这样的感叹。他不知道98年时，摩托车在惠州市已经差不多是淘汰品了。</p>
许文彪道：“张东水，你搭上一汗。”</p>
张东水与林忆寒仇怨颇深，几乎想吃掉林忆寒，哪里肯载他，面无表情道：“我的摩托车没气，要搭你搭。”开着车一溜烟走了。</p>
林忆寒可没奢望张东水会搭他，毫不在意，跳上许文彪的摩托车。等林忆寒和许文彪再见到张东水时，张东水在路边修车摊里补胎，许文彪问道：“怎么了这是？”</p>
张东水好声没好气地道：“***，炸胎了，见了鬼了。”</p>
师傅一边忙活一边道：“火子，你这是气充得太足了，才导致炸胎，以后充气不可充得太足。”林忆寒毫不掩饰地大笑。</p>
张东水踢了一脚装工具的木箱，骂道：“死老头子，你知道个屁。”修车的老头惊恐地不敢再半句话。</p>
在修车摊上耽误了大半个时，三人赶到北区的时候已经十一。三人先找到一间制鞋厂，见了老板。老板满脸笑容，又是泡茶又是散烟。喝着茶抽着烟，许文彪把莫明交待的都了。老板满口答应：“好，一定按时存。”</p>
林忆寒以为要到店里打砸抢，还一直在想要不要也砸烂几张台，丢几把椅子。没想到却进了一间工厂，老板态度还极好，像见了领导，三分钟就搞定。从制鞋厂出来，林忆寒就一肚子问号，三人经过无数间店再进了一间家私厂，厂里的老板也是一样的热情。从家私厂出来后，林忆寒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路边的商店问道：“怎么我们专挑工厂，这些商店不用通知吗？”</p>
许文彪白了林忆寒一眼，轻蔑地道：“你当我们龙帮是要饭的吗？这些店能拿多少钱？”</p>
林忆寒生在山村，又在“流浪学校”关了四年，他也知道自己对社会的认识不多，可没想到这么孤陋寡闻，难道电视上那些收保护费的都是要饭的？惊异地再问：“为什么我们不用恐吓恐吓，这些老板态度都这么好。”</p>
许文彪道：“他们常常要求我们办事，对我们的态度能不好吗？”</p>
林忆寒问道：“他们要求我们办什么事？”</p>
许文彪不耐烦地道：“很多他们办不了，警察办不了的事，我们能办，懂吗？”林忆寒似懂非懂地了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