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湿遍全身,我再一次无力地坐在地上。
可我手里的手电筒,却在我的无意间,再一次照向了钟表!
零点十分!
时间的流逝,给了我一种提醒。这个房间中的吊死鬼并不是终极恐怖,而是让我在时间的流逝中去找更多线索。
恐惧是自我心理的作用,或许我勇敢一些直面恐惧,那么我或许会战胜它。
回过神,我不再理会这个只能在镜子里看见的吊死鬼,而是在整个房间里寻找有价值的东西。
经过这次恐惧,仿佛我的心智被淬炼了一次,坚韧了许多。
不想触霉头,所以我在这个客厅里的所有活动,都要绕开吊死鬼所在的区域。
好在这个客厅比较大,他上吊的地方没有我的必经之路。
目前有三个疑点,大合照被划掉脸的学生、第五张照片模糊的风景,还有那张写满了对不起的卡片。
穿过一楼通往内室的走廊,左面区域是一间面积很大的厨房,最外侧是卫生间,右手边则是两间卧室。
大体上看去,无论是厨房、卫生间还是两间卧室都是非常的干净整洁。
肉眼比较,两间卧室的面积几乎相等。
而且,两间卧室的装修风格有些相像。
所不同的是,靠着外侧的那间房里摆着一个老式的立柜,与这里的整体风格迥然相异。
这个立柜年代感很强,是上世纪末很流行的款式。应该是男人第一次结婚时所用的家具。
这个立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难道他的第一任妻子并没有死,而是生活在这个房间里么?
我向前查看。
如果说头婚女主在这里生活过的话,那么一定会有她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比如,衣服、拖鞋、饰品,以及她喜欢的其他东西等等。
两间房的装修和摆设差不多,打开两个房间风格相同的书柜、立柜、储物柜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空的!都是空的!
看来我只有打开这个老式立柜才会找到某些线索了。
老式立柜门有些嘎吱作响,整个立柜内的空间里只有一个塑料袋,我轻轻把它从立柜中拿出来。
袋子里是几个毛线团和一个灰褐色还没织完的毛衣。
这让我又产生了几个问题,这个织毛衣的人是谁?这件毛衣是织给谁的?是全家福中的男孩?还是那个照片里的中年男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没有时间过多猜想,带着所有疑问,在确定了这个房间没有任何线索以后,便退了出去。
另一个房间的情况也是如此,所有的储物空间空空如也,找不到一点线索。
而宽大的厨房提起了我的兴致。
这是一间非常奢华的厨房,从装修上看就很考究。电烤箱、插电式烤肉盘、微波炉、洗碗机、双开门冰箱等等,都是大品牌电器。
而且,所有的电器产品和一应摆设都是非常高档那种。
想起自家厨的房窄小和拥挤,简直跟这间厨房没有可比性,甚至可以用可怜来形容。
厨房门的一侧,挂着两件非常卡哇伊的成人女士围裙,想必全家福中的年轻女人应该是他们家的烹饪厨娘。
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我打算离开这间奢华的厨房,准备去二楼寻找线索。
可余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玻璃储藏柜里,所有的碗筷都是干净的摆放在一起,唯独在储物柜旁边的窗台上,摆着一只破碗和一双不知用了多久的旧筷子。
碗上还用胶布贴了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人名——廖启亮!
看来这个叫廖启亮的人连吃饭都要受到一家人的排挤,那么最有可能叫廖启亮的人,就是全家福中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了。
一张照片反映出来的东西很多,男主右臂搂着年轻漂亮的女人,左手牵着小女孩,小女孩摆出了公主般的姿势,她身侧的小男孩则像个练武的大侠。
他们四个笑容灿烂,形态自然随意,而与其他家庭成员相比,无论表情还是状态形成极大反差的,只有这个在照片中最右侧浑身脏兮兮的男孩。
这个男孩无论是表情还是状态,都与一家人格格不入。
他在照片中双腿并拢,微微有些故意驼背,手中抱着早已过时很久的毛绒熊玩偶,并且和全家人保持着距离。
他的眼神中露着一丝胆怯,整个面部表情带有些许恐惧感,而懦弱的心理状态几乎写在他的脸上。
十几岁的男孩,该玩的东西不是像篮球、足球,或者大型的水枪一类的东西,而他手里却抱着一个早就过时的毛绒熊玩偶。
看来这个毛绒熊玩偶对他有着特殊的意义,很可能是他死去的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他叫廖启亮,那他的父亲就是廖先生了。
从刚才的分析中,我的思维逻辑就捋顺了。
这个廖先生与原配生下廖启亮后没过多久,便和自己的女学生好上了,他想离婚和自己的学生情人在一起,奸情被原配发现后,他很可能失手打死了原配,并用一种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方式毁尸灭迹;如愿以偿的男人和他的学生情人举行了婚礼,至少拍了结婚照。
二婚后的他和新婚妻子又生了一儿一女。
而这个失去母亲的可怜男孩廖启亮,只能选择和摧毁了他们原本美好家庭的父亲生活在一起。
一身脏的状态加上连吃饭都要受到歧视,从这两点看得出来,从他的父亲变心的那一刻起,廖启亮在他父亲心中的地位已经不在了。
想必,这个中年男人对他的想法,只有按照法律规定把他抚养到十八岁之后扫地出门,仅此而已!
真是一个禽兽般的父亲!
分析到这,我对廖启亮产生了一种怜悯之情,而对他的父亲则产生了很深的厌恶感。
母亲已不在人世,父亲又对自己漠不关心,他能指望谁?后妈么?就凭之前的两点,就能想象出她后妈对他是怎样的态度。
照片中他没有和弟弟妹妹站在一起,而是让他站在和自己隔着一定距离的地方,这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后妈根本不待见他,而且怂恿自己的两个孩子一起孤立这个可怜的男孩。
要不然怎么死去的原配冤魂会面如死灰的站在空缺出来的位置上呢!
想到这,我不由得为这个男孩的过往感到唏嘘。
可再同情、再怜悯、再惋惜,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我改变不了什么,甚至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诡异的梦境都是未知的问题。
收回思绪,我绕过客厅里的吊死鬼,迈步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就在我刚刚爬上二楼的一瞬间,我浑身猛的一惊,顺着楼梯翻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