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别过脸去,不看段正淳,秦红棉则是冷冷瞥了一眼段正淳身后的阮星竹,冷道:“哼,你身边有的是狐媚子,会挂念我们母女俩?”
段正淳对秦红棉的话不以为意,仍满脸温柔的看着秦红棉道:“她们是她们,你们是你们,红棉,婉儿,你们不要走了好不好,咱们一家人永远在一块。”
此时阮星竹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对秦红棉道:“这位就是修罗刀秦红棉,秦姐姐吗?果然是国色天香,年轻貌美,难怪段郎会日日思念姐姐。”
听了阮星竹的话,段正淳眼中感激之色一闪而过,心下不由又对她有些愧疚。
肖鹏听得暗暗点头,要说自己这个未来岳父所有情人中,最值得人怜爱的就是这个阮星竹了,她没有甘宝宝的聪明知进退,也没有秦红棉怨毒于心的尖锐,更没有李青萝的骄傲霸道和康敏的疯狂扭曲,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她胸无城府,随波逐流,缺少主见,心地柔软,然柔能克刚,她越是没有主见,越能在被动中占主动,越能对生活易于把握,平凡一点的女人最能得到人间真正的快乐,最能尽情享受上天的恩赐,简而言之,平凡的女人有福气。
便如此时,秦红棉一听她称赞自己年轻貌美,心中的怒气已自消了三成,待听她说段正淳每天思念自己,怒气又消了三成,白了阮星竹一眼,道:“谁像你这么甜嘴蜜舌的,惯会讨人欢喜。”
阮星竹并不是那种贤良淑德的淑女,反而像是一个娇俏动人,活泼烂漫的二八少女,听了秦红棉的话,微微吐了吐舌头,转向木婉清,笑道:“这位姑娘,便是令嫒千金么?啧啧啧,生得这么俊,难为你秦姐姐生得出来……”
“……”
阮星竹巧舌如簧,哄得秦红棉十分欢喜,两个女人叽哩咕噜的在那说些风月之事,木婉清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如同石化般看着两女,脑中有些凌乱,我们……不是来杀人的吗?
段正淳与肖鹏面面相觑,齐齐失笑的摇了摇头,这就化敌为友了?女人呐!不过段正淳显然是欣喜更多一些,看向阮星竹的目光不由更显脉脉。
“咳咳。”肖鹏忽然清咳一声,对段正淳道:“伯父,有些话小侄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里没有外人,贤侄有话直说便是。”段正淳疑惑的看向肖鹏,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嗯,对于伯父的几位红颜知己,小侄有一些小小的建议,小侄且说来,至于伯父要如何做,自然还是由你自己考虑。”肖鹏顿了顿,这才正色道:“甘阿姨与李阿姨都有了自己夫婿,有自己的生活,我觉得,伯父还是不要再去打扰她们的生活为好。”
“甘阿姨就不说了,李阿姨的夫婿虽已去世,但说真的,她的性格太过骄傲霸道,独占欲太强,若伯父没有抛弃所有红颜与身份地位,与她长相厮守的信念,也最好不要再去招惹。”
“康敏水性杨花,伙同奸夫谋杀亲夫,已被处死在杏子林,自不必多言,而伯母与秦阿姨,却是真正爱你,愿与你厮守之人,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给她们一个名分,不但是对她们将一生的爱寄于你身上有一个交代,更是对自己欠下的情债,做一个偿还。”
“至于刀伯母那里,小侄反而觉得是最好解决的,若伯父信得过小侄,便交由小侄去说服刀伯母,你只管将伯母与秦阿姨接回大理便是,这大理国君之位早晚是你的,到时候你封她们个皇妃之位,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肖鹏一开口的时候,秦红棉与阮星竹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来,听完肖鹏的话,阮星竹固然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段正淳,秦红棉的眉头却有些微皱,目光闪烁,似意动,又似不甘。
肖鹏见此,又转向秦红棉叹道:“秦阿姨,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这眼看半辈子过去,女儿都已经这么大,已经不适合再像年轻时那样任性了,生活,要学会妥协,说白了,其他女人跟你一样,都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谁也没错,谁也没有罪,错的只是这个男人而已。”
“但谁让你们都爱上他了呢?这世道,女人本就生活不易,女人,又何苦再为难女人?”
秦红棉与当初的李莫愁一样,听到肖鹏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浑身一震,在这个理学盛行的时代,女人们对于肖鹏这句话的感触可以说是最深的,因此用这句话来对付这个时代的女人,绝壁的百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