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的脸色红润润的,并非归功于胭脂,而是情事的滋润。
“有些事,一旦走出了第一步,便没那么难了。陛下对我很满意,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敏妃低声道。
顾天澜替她梳着头发:“这后宫里的人,大抵是逢场作戏,就看谁作的真,又能不陷入其中。”
敏妃知道她在劝慰告自己,便道:“我明白的。”
她只想自己和孩子能好好活下去,不会真的去奢望帝皇的真心的。
顾天澜想的是,她不会让李邺谨有好下场的,她如今将敏妃归为自己人,若是敏妃动了真心,将来难免反目成仇。顾天澜不想看到这一幕。
ot皇上驾到!ot内侍尖锐的声音响起。
清晨,皇帝是从景华宫离去的,这刚上完早朝又来了,可见对敏妃是真的上心了。
顾天澜手一顿,便放下了手中的梳子,退到了一边,垂着脑袋。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便走了进来,走到了敏妃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仔细打量着。
敏妃垂着眼眸,脸上飞起一抹娇羞,柔声道:ot陛下。ot
她的妆容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唯有眉毛还未画。
李邺谨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他喜欢柔顺的女人,而敏妃恰好满足这个条件,且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极为熟悉的味道,衣着,抑或是妆容?
皇帝拿起画眉的笔,道:ot朕替爱妃画眉吧。ot
皇帝坐着,将身形娇小的女子抱着坐在腿上,手里拿着眉笔,认真地画着,很快便勾勒出一双远山眉出来,只是眉尾处勾起,反而添了一丝英气。
这样地眉形并不适合敏妃,皇帝却十分满意。
顾天澜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当年,她最爱得便是李邺静画的眉。
此去经年,物是人非,她心中再也掀不起丝毫波澜了。
李邺静的目光不由地朝着角落里看去,此情此景,他做出此动作,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他。
当他望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侍时,心中便有些失望,纵然他不知为何失望。
之后的几日,皇帝都宿在景华宫。同时,皇帝也赏赐了许多东西,一时间,景华宫的风头大盛。
谁都没有想到,那木讷无趣的敏妃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竟是让陛下独宠于她。
而对于娴贵妃来说,却一日比一日绝望。
她设下晚宴,将皇帝推到了敏妃那处,她只是气。
然而一日一日过去,眼见着敏妃越来越得宠,她不由得慌了。
娴贵妃立即给家中母亲写了一封信,母亲回得很快,只叫她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她又如何安心地下来?刚刚扳倒了顾天晴,她还未享受几日皇帝地独宠,便又被人抢了去,且是她最看不上眼的敏妃。
她又是个没主意的,心中不顺,能想到的便是去找敏妃的麻烦。
景华宫。
宫人来禀报娴贵妃来的时候,敏妃的端庄自持瞬间没了,脸上浮现出慌乱。她对娴贵妃一直挺畏惧的。她不由得抓住了顾天澜的手臂:ot恩公,我该怎么办?娴贵妃的品级比我高,她向来强势,我虽然得宠,但是她家世显赫,就算她杀了我,陛下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的。ot
顾天澜脸色平静。
ot第一,你不要叫我恩公,我是宫女青荷。ot
ot第二,她杀了你,也会遭到皇帝厌弃,所以她不敢杀你的。ot
敏妃逐渐冷静下来,放开了抓着她的手。
ot你去床上躺着,我去应付她。ot顾天澜道。
敏妃听话地躺在了床上。
顾天澜一出门,一股浓重的香味便钻入了她的鼻端。
顾天澜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转眼,一根鞭子便朝着她甩了过来。顾天澜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才躲开了鞭子。
ot大胆奴婢!竟敢对贵妃娘娘不敬!ot
顾天澜望去,只见娴贵妃打扮地花枝招展的,身后跟着两宫侍,每人手里都捧着一捧呛鼻的花草。
这花草于孕妇和胎儿都无坏处,但是却很折磨鼻子。娴贵妃在如何折磨敏妃却不被皇帝怪罪这件事上颇费了功夫。
ot敏妃妹妹呢?ot娴贵妃见出来的是个宫女,脸色不虞地问道。
ot娘娘孕吐地厉害,正在床上躺着,刚刚睡过去。陛下吩咐要让娘娘多歇歇。ot顾天澜道。
娴贵妃脸色变了几变,终究忍了下去:ot那本宫就等敏妃妹妹醒来。这些花草利于安胎,本宫要亲自送给敏妃妹妹。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