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批军队被火车运往法国前线,导致普鲁士国内各地的防卫力量十分空虚。很多地方的兵力都下降到了可怕的地步。基尔港作为普鲁士的重要军港,守军都薄弱到了如此的地步,其它的城市可想而知。
在孤拔占领基尔的同时,另外两支法国陆军也在海军的掩护下,分别在亚德港和易北河口登陆。和占领基尔的法军出于同样的心理,他们在登陆后也没有立刻向内陆推进,而是选择了就地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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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义哲书信集》——复曾涤帅:“……适得电报,法以水师夺取普国溪耳海口,陆队已然登陆,欲向普京进兵,消息确然无误……普军大队现滞法境,万难回救,闻普军久在法境,补给难继,重地而掠,法民甚仇之。而法军入普境,亦多行杀掠,此役二国结仇既深,势难骤解,京中已传普使欲连结与我共同抗法,法普二使嫌隙已生,公可宽心与之拖延周旋,津案不急定于一时。否则纵对国家有利,于公令名乃有大损,不可不慎之……丰大业此人乖舛暴戾,哲素知之,乃预先托日意格致信告知法东方水师提督,防其生事,有‘若以一人之故致中法两国交恶,兵祸由之而起,或未可知’等语,该提督即命官弁水勇至津,名为护之,实为监视,故津案时法弁得以夺其枪而囚其于该国水师兵轮上,然彼已激惹众怒,遂有教堂之焚,修士教民被戗之祸,津府县虽有过错,亦大不过此人,故免职即可;丰大业以交由法主发落为上,以哲观之,法普战事正酣,其在津生事,酿成巨变,险致中法交兵,法主得闻详情,必然震怒,定当严惩此人,消息传出,则我国之舆情当不至过忿,公亦可免清议纠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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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夏龙要塞。
大本营的皇帝办公室里,拿破仑三世正面色阴郁的看着民众代表送上来的普军暴行控诉书。
“……突然传来一片吵闹的声音。普鲁士军队从后面冲进院子。四个人抓住了安东尼,当时他正用一把斧子在干活儿;其余的围住他。用一种难听的语言高声叫骂。他们差点儿当场就把他杀死。阿贝丽雅冲过来向他们哀求。这时候一个军官走进来,命令把这个俘虏带到他面前。在和他手下的士兵们用德国话谈了几句以后,他回过头来,用极流利的法国话凶狠地对安东尼说:‘两个钟头以后,枪毙你。’”
“这是普鲁士军队的参谋部公布的一条规定:凡是不属于正规军的手持危险器具的法国人,一律枪决。甚至连民兵都不承认是交战团体。普鲁士人用这样可怕的办法来儆戒企图保卫家乡的农民,目的是想阻止全体人民起来反抗他们,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普鲁士军官把安东尼和好多的年青人关了起来,没有表示究竟要怎么处置他们。普鲁士人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了,象是要预备很长的行军。阿贝丽雅从中午起,一直在忍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尽管她父亲苦苦相劝,她还是不肯离开院子。她在等候法国军队。可是时间不停地逝去,夜快要来临了,虽然拖延了不少时间,但是看起来并不能改变可怕的结局,因此她更加痛苦。”
“然而,将近三点钟的时候,普鲁士军队开始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军官带着士兵跟安东尼和那些年人待在屋子里,待了有好一会儿。阿贝丽雅知道这是决定年轻人的生死关头;她于是合起双手,做祷告。阿莫兰老大爷在她身边,仍然保持着又严肃又镇静的态度,这种态度只有逆来顺受的老庄稼人才有。‘啊!老天爷!啊!老天爷!’阿贝丽雅念叨,‘他们要杀死他了……’磨坊主人把她拉到跟前,象抱孩子似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膝头上。‘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军官说。‘你们不肯帮我这个忙,别人会帮我的。我提出以你们的生命作交换条件,总算宽大了……事情很简单,只要穿过树林把我们领到蒙特东就行了。一定有小路。’年轻人没有一个回答。‘那么,你们是打算顽固到底了?’还是没有人回答。”
“阿贝丽雅合着双手,远远地向安东尼哀求。她忘记了一切,她可能在劝他做一件可耻的事。可是阿莫兰老大爷抓住她的双手,不让普鲁士人看见一个给痛苦折磨疯了的女人的手势。”
“行刑队已经来了。军官还在等候安东尼和年轻人们会软下来。他一直期待安东尼会改变主意。一片寂静,远远传来了隆隆的雷声,田野里闷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就是在这一片寂静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喊起来:‘法国军队!法国军队!’”
“果真是他们。在树林的边缘,通往索瓦尔的路上,可以辨认出一长溜的红裤子。磨坊里顿时乱得非常厉害。普鲁士兵跑来跑去,带着很重的喉音哇啦哇啦乱吼,不过这时候还一枪没有放。‘法国军队!法国军队!’阿贝丽雅拍着手喊。她好象疯了。她从她父亲的怀里挣脱出来,举起胳膊,不停地笑。啊!他们可来了,来得正是时候,安东尼还活在那儿呢!像霹雳似的,她耳朵边响起一排可怕的枪声,使她回过头来。原来军官刚才低声地说:‘我们先把这件事办了。’”
“他亲自把安东尼推到敞棚的墙边,命令开枪。等到阿贝丽雅回过头来的时候,安东尼已经躺在地上,胸口上中了十二颗子弹。”
“她没有哭,她呆住了。她两眼发定,走到敞棚底下,在离尸体没有几步远的地方坐下来。她望着他,手不时地做出一个像婴儿那样的茫然的动作。普鲁士军队已经把阿莫兰老大爷当做人质抓起来。接着枪又响了,剩下的年轻人也都倒下了……”
“普鲁士人把阿贝丽雅也抓了起来,他们把她拖到了林子里,当着他父亲的面侮辱她,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因为她最爱的人已经死了,她的心已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