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见到陌生人,而稍微变得有些喧哗的小村子,在夜幕降临之前,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宁静。
暑气正隆,即便是躲在深山里的小村子,也难免会染上几分酷热。这样一来,一栋栋矮楼的门窗毫无防备的敞开着,显得没有什么顾虑。难怪古之圣贤历来崇尚小国寡民,盖因为如此方能保证民风的淳朴。太多的繁荣和奢华,容易衍生出太多的恶和贪!
家家户户的门窗都敞开着,却反而让刘仁一众不太好意思乱闯,在村子里转悠了两圈,五人才选好一户人家,走到其门前。
“有人吗?”
“请问!有人在吗?”
屋子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看起来屋子里的人,似乎已经上床歇息了。这让刘仁他们脸上,多少有些尴尬。还是意识观念的问题,在他们的观念之中,并没有那种纯朴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概念。
“是谁啊!”这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疲倦。
一个鹤发鸡皮的老翁杵着一根树藤拐杖走了出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刘仁五人。
“我们五人是过路的商旅,想要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大爷是否可以开一下方便之门?”刘仁站出来说道。
听说是过路的商人,老翁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毕竟小山村有很多日常需求如布匹、盐等,靠得都是过路的商人,还有那些在深山老林里转悠的小货郎。
“既然是商人,为什么不见货物?”老翁毕竟活了大半辈子,虽然本质纯朴,却比一般的山民,多了不少警惕之心。
刘仁笑道:“在下祖辈也曾经出过能者,留下了几枚储物工具!”
老翁点点头,便不再询问。
其实换个更有经验的人来看,刘仁五人衣着不凡,气宇轩然,就能判断他们绝不可能是什么商人。
“未知老板这运货,是要运往何处去?”老翁颇感兴趣的问道。
刘仁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铺无店的小商人罢了,还称什么老板。也不过是仗着祖辈留下的那么点家当,买东卖西,换点生活费用,风里来,雨里去,犹如无根浮萍!”
老翁点点头,将刘仁五人请进屋子里来,让刘仁他们先坐着,自己入后屋去弄点吃的,说是要给刘仁他们暖暖胃。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但其实这刁也只是针对那些想要迫害他们的人,对于抱着善意而来的人,他们有着一种山里人独有的淳朴。
刘仁等人打量着这间屋子。
屋子里很干净也很整齐,屋内的摆设虽然不多,整个格局却显得很有味道,规律而又和谐。
不一会,老翁端着一个大簸箕走了出来,簸箕里盛放的是一大碗热腾腾的稀饭和五个大白馒头。
虽然昆仑墟内物产丰富,无虞吃穿,但是对于一般的平民百姓而言,食物依旧是重中之重。这个老翁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也无人从事生产,这些粮食,看来说不定是他好几天的口粮。
刘仁一惊,急忙起身推辞道:“老人家!这怎么使得!我们五人一碗稀粥足以,这些面食还是您留着自己做口粮吧!”
“老板你且管放心吃!老头无儿无女,独身一人,吃不了那么许多,赶巧你们来了,正好帮老身分担一些!”老翁看出了刘仁的难处,劝道。
刘仁见老翁说的诚恳,也就不再好推辞。
五人凑合着一口稀粥一口馒头,稀里哗啦的吃起来。几天没有什么新鲜热乎的东西下肚子,还真没觉得。这真正吃起来,才觉得比起那些充满灵气的树皮草根,稀粥和白馒头实在是一等一的美味。
吃饱喝足后,老翁早已为刘仁五人收拾好了两间房间。
“老板们今日就在此休息吧!招待不周,还请勿怪!”老翁在木床上放下两床薄被,说道。
刘仁忍不住好奇问道:“我听老人家说话行事皆是不凡,怕是另有来历,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老翁浑浊的双目无意识的晃动了两下,回归道最初的古井不波。平静道:“都是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诸位老板长路跋涉而来,想来会有些疲惫,时辰早了些,却不妨先行休息。老身告退了!”
说着便杵着拐棍离开,顺便关上了刘仁房间的房门。
五人并未就此分开,反而是就在房间里盘坐起来。
“似乎感觉有些熟悉?是错觉吗?”刘仁想了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