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和蔡泳林没什么交集,是张听涛在中间牵线搭的桥,我做的就是把蔡泳林的人放在了新浦江大厦,原本我也觉得不妥,但毕竟明珠杨霆的耳目不少,而能让杨霆忌惮不敢来查或者说是想不到的就是新黄浦大厦,人放了两天,还在筹划和安排后面的事情,我们就忽然接到了消息说杨霆要离开明珠,于是也顾不得许多,蔡泳林就表示今晚要动手,我跟张听涛就在新黄浦大厦将人放了出去。原本蔡泳林的意思就是干掉杨霆和杨采薇父女俩,而我和张听涛就打算趁乱把赵虎臣也做掉,斩草除根。但我们还在找赵虎臣的时候才现他已经没了影,我们最后得到的消息是赵虎臣赶往了国际机场那边,而蔡泳林的人也就是在那边拦截杨霆的车。”蒋仕逸平静道,他说的和事实肯定有出入,但这个节骨眼上蒋仕逸就是再想要逃脱罪责也清楚现在的怪罪都是来自家庭,无伤大雅,因而也没必要扭曲事实,唯一的出入就是将整个矛盾的核心推到了张听涛的身上,也就是张少杰的表哥。
“张听涛?”蒋百里果然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三个字上,皱起眉头,瞧了蒋仕逸一眼,却没再多说。
“我估计应该就是黄埔大厦这边出的问题,虽然一般人想不到这点上但只要是把目光瞄在这上面就肯定知道了这件事情和蒋家脱不了干系,其他的整件事情我的确没有露面的必要也没有露面的可能。”蒋仕逸停顿了片刻,补充道。
蒋百里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沉吟了良久才叹道:“糊涂,真是糊涂。你们竟敢联合蔡泳林去扳倒杨霆,还是用暗杀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你们就没考虑过杨霆能矗在明珠这么多年那么些个三教九流的人用尽了方法却没伤到他一根毫毛的原因?仕逸,很多东西我这个做老子的不说,你与濡目染本身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自己应该有数,先不说蔡泳林那太监扔下几个人就企图把杨霆给干掉的可能性,其实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他自己也是不抱什么信心的,否则的话他怎么会自己跑去燕京躲起来?退一万步说,杨霆今晚给你们干掉了,但事情怎么收尾?到了杨霆如今的身价和地位,他不是赵虎臣,如果你们从一开始要对付的目标是赵虎臣也无妨,但他是杨霆,杨霆今晚若真的给你们干掉了,明天就有人要收拾我们蒋家你信不信?这明珠肯定是要变天,明珠不能乱,一乱就要死人,当年死的是陈,如今死的就是我们蒋家。蒋家背后是有人,但你敢说一个教书匠出生如今俨然能左右明珠起伏的杨霆头顶上就没有一把伞给他遮风挡雨?”
“我从一开始就没信过蔡泳林能干掉杨霆。”蒋仕逸插嘴道。
蒋百里停住了话头,沉默不语。
“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那就是对付赵虎臣,导致全盘失败的就是赵虎臣竟然事先就知道了我要动手,否则的话企图利用我的蔡泳林何尝不是我手上的一把刀,用来牵制杨霆的刀。”蒋仕逸摇摇头,功亏一篑的滋味是不好受,但最让他憋闷的还是这一场竟然输得莫名其妙,到底是哪一个关节出了问题,赵虎臣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蒋家大门外,漠河坐在奥迪里面,奥迪开了天窗,仰头看着漆黑天空的漠河静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听从了赵虎臣的话,没冲动地冲进去,他清楚那样很可能不但帮不了赵虎臣还会害死他,在明珠混了不少年头,他也清楚蒋家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用门阀来形容的确不算过分。
他在等,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里面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记得以前小时候,饿的不行了就会出去找吃的,他也懂得自己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其他孩子有爸爸妈妈有吃的有穿的而这一切在他们眼中仿佛都是理所当然的东西漠河从小到大却只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别人,后来羡慕着羡慕着也就习惯了,到了最后变成麻木。他也问过教他功夫闲暇会喝一口酒的师父,为什么别的孩子跟他从生下来开始就不一样,师父没回答,只是告诉他,男人总有些东西要自己经历过才会懂,无所谓公平不公平,人本来就没有所谓公平的。
一直到现在,漠河明白了后半句话的意思,却始终捉摸不透前半句话,或许能体会,但体会和懂是两个概念,其实刚才他也想要把这句话送给赵虎臣,男人总有些东西要自己去经理过才会懂。漠河知道今晚对赵虎臣来说就是一个坎,兴许能靠着几分运气跌跌撞撞地过去,又兴许就摔死在了那道坎前,结局如何漠河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去改变甚至没有能力插手,但他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他已经决定了,万一赵虎臣出不来了,他就听赵虎臣的话,把杨采薇和姐姐带去找杨霆,之前从雍福会那漠河开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回来,没舍得少要也没敢多要,那一百万买车花了十几万,还剩下八十来万加上姐弟俩这些年存的也能零零散散地凑一百万,到时候再希望杨霆能看在赵虎臣的份上再给些钱,琢磨着够姐姐安安稳稳不用看别人脸色地过一辈子了,他就回来,给赵虎臣报仇。他没忘记,师父对他说的话,就是死,也要死在赵虎臣前头。既然不能死在前头,那他就晚几天追上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
蒋家人在大厅里等了半个小时,但就是不见内院里头有什么消息或者声响传来,说实话,谁都怕,怕那丧心病狂的男人把蒋家的老太爷给结果了,从容如蒋百里也不停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而那女人,则一直都在客厅里头朝着内院张望着。
也不知道是谁喊的,就有那么一个声音道:“出来了”
赵虎臣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上依然满是血红,那么一瞬间,蒋仕逸竟然现自己真的害怕赵虎臣把爷爷给杀了。
很诡异地,赵虎臣似乎对翘以盼的蒋家人笑了笑,然后没说一句话,踩着间距标准的步子走过了内院,客厅,走向门口。
之前带着赵虎臣进内院的女孩子也跟着赵虎臣出来了,瞧了幽深黑暗的内院一眼,轻声对蒋百里道:“老太爷说了,让赵虎臣走,这件事情,蒋家不再插手,赵虎臣也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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