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洛的尖刀抵着陈戈的喉管。</p>
陈戈的掌心对准宁洛的心脏。</p>
互相挟持，交易完毕。</p>
陈戈所付出的只有一瓶灵妙院的参苓膏，然却得到了道解第一卷，看似血赚。</p>
甚至宁洛并无隐瞒，就连道语都尽数教由陈戈。</p>
因为没有隐瞒的必要。</p>
道解的两卷并不能算是递进的关系，更像是版本的更新。</p>
前者是Ver1.0，后者是Ver2.0。</p>
被淘汰的旧版教给他人也自是无妨，宁洛显然没必要敝帚自珍。</p>
反正大道的检测机制归根结底得看道祖是谁，而不是谁在此方天地第一个修出这门功法。</p>
没有相应的领悟，哪怕陈戈学得再像，他也没资格夺走宁洛的天运。</p>
更何况陈戈回归后都会尽数遗忘，不留片鳞。</p>
“这功法......”</p>
“新港前辈教的。”</p>
陈戈默然，他稍稍试着按照宁洛内灵的痕迹循环了一遍，确认这功法的确可以修习，而且尤为适合剑修。</p>
甚至这门功法还能灵血一体，并在尘渊界修行神识。</p>
即便陈戈没有神识攻伐之术的记忆，但至少神识可以让他领悟更快，修行效率也更强几分。</p>
至于宁洛口中的新港前辈，陈戈无从印证。</p>
但他知道宁洛明面上从未去过其他地图，而超越者即便能背下功法，也需要百千次穿越才能够将之回溯完全。</p>
所以宁洛的说辞完全合理。</p>
交易成立。</p>
陈戈后退了十数步，保持在对彼此安全的距离。</p>
他没有过河拆桥，因为他知道，这么做他自己也会落水。</p>
不过他倒是高估了宁洛。</p>
宁洛的确有后招，但却没自信铲除陈戈。</p>
他最后的底牌只是泥石流罢了。</p>
一如此前张勇所见，道山足有21条天然溪涧。</p>
而宁洛身为山主，自然早就追溯到了地下水的源头。</p>
加之道山顶部也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沙化的中空区域，因此只消一张撼地，一场暴雨，就能引动自然的天威。</p>
能做到这一点，不过是因为道山本就丰腴，而且山体规模不大。</p>
但对于早有提防的中境修士，泥沼与浊流都远不足以致命。</p>
然宁洛至少能借此扰动地脉，潜入浊流，敛踪匿迹。</p>
毕竟他是大一统的修士，并非尘渊界的玻璃大炮，也自然无惧泥沼。</p>
之后就得看是他先恢复战力，还是陈戈先找到他的身影。所以如非必要，宁洛也不想这么赌命。</p>
况且这么做还有伤天和。</p>
当然真要被逼无奈，宁洛也不会迟疑，毕竟这只是游戏。</p>
他自律的戒条，无非是确保自己尚存“人理”，而不能变成像叶辰那样彻头彻尾的野兽。</p>
他不可能以圣人自居，只能保证自己不会以杀戮作为目的，更不会将此视作发泄的方式。</p>
这便足矣。</p>
不过局面也没发展到那一步。</p>
陈戈退远之后，询问道：“黑潮情报呢，模组后续会演变成什么局面？”</p>
宁洛炼化着参苓膏，阐释道：“黑潮源于鲸渊之下，萧忘九剑齐聚，重启元磁，为的正是释放黑潮，覆灭此方天地。”</p>
陈戈瞳孔微缩，追问道：“人力可敌？”</p>
宁洛语气平静：“不可敌。”</p>
话说到这个份上，以陈戈的悟性，自然洞悉了规则的真意。</p>
他沉吟片刻，恍然道：“所以黑潮的目的是压缩我们的活动空间，让我们最后角逐出唯一的生还者。”</p>
宁洛微微颔首。</p>
黑潮的目的的确如此，但那与他的目标无关。</p>
有趣的是，大逃杀才刚刚第一次缩圈，32人就只剩下了3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