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p>
呼……</p>
没有人群的注视，宁洛很快调节好情绪。</p>
他敛去笑意，立刻点开个人终端的搜索界面，手指翻飞。</p>
但放眼整个网络，都检索不到有关“第一阶梯”或是“神域”的只言片语。</p>
划拉了片刻后，宁洛终于放弃。</p>
他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双手合十撑着额头，沉思了小半个钟头。</p>
最后抬起头，沉沉呼了口气。</p>
第一阶梯与神域之所以检索不到，只有两种可能。</p>
其一，这是黑客的恶作剧与骗局。</p>
其二，这是与「矩阵」相关的绝密事项。</p>
显然，真相应该是后者。</p>
道理很简单，「矩阵」能创造出以假乱真的玄幻世界，又怎么会看不到宁洛面板上那显而易见的“金手指”？</p>
它没有禁止或揭露，而是选择了纵容。</p>
这一点就足以说明「矩阵」和「神域」的关联性。</p>
那么参赛就无可避免了。</p>
因为世界赛的最终奖励是进入黑塔，觐见「矩阵」的资格，届时矩阵会满足冠军的任何愿望。</p>
两相结合，真相昭晰。</p>
“要么夺冠，要么死。”</p>
“看来是躲不掉了。”</p>
前路已定，宁洛反而释然。</p>
先前的紧张更多来自于对未知的恐惧，既然现在确认了前路，那恐慌也就荡然无存。</p>
而面板的异样也并未给他带来多大的冲击。</p>
毕竟早在宁洛刚刚转生荒村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自己有挂。</p>
因此被矩阵盯上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说得时髦一些，那就是“命运的明码标价”。</p>
有获得，总归会有代价。</p>
而他的生命就是游戏的筹码。</p>
“呼……”</p>
宁洛直起身子，哈了口气，搓了搓手。</p>
倘若身前有面镜子，他可能会发觉自己瞳仁稍稍有些泛红，血丝都隐约可见。</p>
那是一时的紧张与混乱所致，并无大碍。</p>
总而言之，眼下他唯一的生路，就是夺冠。</p>
真相如何或许只有进入黑塔，亲自与矩阵交涉才能得知。</p>
即便他再如何讨厌人潮拥挤的竞技场，现在也别无选择。</p>
思路清晰之后，宁洛点开面板，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收获。</p>
神选者的效果是所谓的“完全投影”和“第一阶梯权限”，光看表意确实难以理解，但宁洛穿越过一次后也大致明白了效果。</p>
说白了就是能人所不能。</p>
免除转生蒙昧期，拥有自创功法的权限，以及穿越后完全保留记忆，这大抵就是它的实际表现。</p>
这或许并不是什么举世无敌的能力。</p>
但宁洛觉得这是最适合自己的能力。</p>
因为百无禁忌的权限给了他足够的发挥空间，结合穿越的记忆，他可以创造出超越常识的奇迹。</p>
不过宁洛也知道，第一阶梯的权限并不意味着至高无上，因为神选者绝不止自己一人。</p>
“看来得有些危机意识了。”宁洛摩挲着下巴，心中自语，“既然抛却神位就意味着死，那万一我败给其他神选者，或许……”</p>
性命攸关，谨慎些总没错。</p>
至少其他神选者肯定也拥有各自的金手指，不能小觑。</p>
“天命。”</p>
宁洛目光一凛，重新审视起刚才获得的天命。</p>
面板显化。</p>
【火灵适性（D）】</p>
火属天赋+30%，火焰耐性+30%</p>
该天命会自适应加成至火灵根，火属真气……</p>
（注：体质类天命根据穿越方式收效不同，除转生外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损耗与延迟）</p>
【狩人（C）】</p>
可选出身范围增加（猎人、渔夫……）</p>
器械熟练度+30%（弓，刀……）</p>
身体素质综合成长性+30%，其中特化提升动态视力与反应速度</p>
狩猎天赋+100%，在携带该天命进行狩猎时，狩猎经验会永久继承（携带时方可生效）</p>
【天生领袖（C）】</p>
气场类天命，实际效果因人而异，会随年龄与穿越者行为变化</p>
峰值：话语信服力+50%，人格魅力+90%，领袖气质+150%</p>
谷值：话语信服力+20%</p>
【屠狼者（B）】</p>
复合天命，拥有对狼类的本能压制，效果会随穿越者的行为与实力境界而变化</p>
基础：对狼类威慑力+50%，弱点洞察+30%，搏斗经验+100%</p>
峰值：对狼类威慑力+500%，弱点洞察+300%，搏斗经验+1000%</p>
获得等同于屠狼数的狼种威慑力（+10547%）</p>
注：如若实力差距过大，威慑力或会造成反效果</p>
【风水勘探（B）】</p>
复合天命，可选出身范围增加（山民、风水师、药农……）</p>
学习效率+200%（野外求生本能、生存能力、风水地势、植被特性……）</p>
恶劣环境适性+80%，观察力+80%，环境敏感度+80%</p>
阵道天赋+40%，药道天赋+40%，身法天赋+40%</p>
身体素质综合成长性+20%，其中特化提升耐力</p>
【玄煞之体（A）】</p>
气血类体质，同类天命无法并存，仅取最优者生效</p>
凶煞之气+120%，威慑力+120%</p>
身体素质综合成长性+300%，气血适性+1000%，武学掌握效率+1000%</p>
获得「玄煞」：自身气血拥有掠夺他人气血的特殊能力，被动生效，无消耗</p>
（注：「玄煞」亦可用于炼化气血，掠夺而来的气血皆可提升修为）</p>
【开宗立派（S）】</p>
特异天命，赋予自创功法的能力，且更易领悟功诀，吸收百家之长</p>
授徒时亦有加成，能够使得弟子更容易理解掌握</p>
（注：不携带时亦可发挥部分效能）</p>
……</p>
宁洛挑了挑眉毛，天命词条的效果比他想象中要更强一些。</p>
而且天命的设定不止是简单的数据，还会根据实际情况产生诸多变数。</p>
以「天生领袖」为例，这个天命的效果会随着年龄变化，穿越者自身的颜值对其也会产生一定影响。</p>
而且它还带有扮演元素，如果穿越者吊儿郎当，邋遢散漫，那这个天命基本就等同于废了。</p>
除此之外。</p>
天命词条的效能还会根据穿越方式产生变化。</p>
一般转生都能吃到100%的效果，但像是还魂这种穿越方式，天命的效果就会略有损耗。</p>
以体质类的天命为例，在穿越者刚刚还魂之后，体质并不会立刻转换，而是随着时间逐步升华，但最终也没法达到完美的状态。</p>
毕竟还魂可以领先发育时间，增加容错率，所以有舍有得也很合理。</p>
最后就是S级天命「开宗立派」。</p>
相比于其他天命，开宗立派的描述就显得有些敷衍，连具体的数值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S级的通病。</p>
网上也并无类似的问答。</p>
因为S级天命极其罕见，即便有人持有，也不会轻易暴露。</p>
至于开宗立派的效果……</p>
宁洛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我本来就会的东西吗？算了，锦上添花也挺不错的。”</p>
天命确实很重要，但眼下尚不需要过分拘泥。</p>
一来宁洛还没遇到必须用天命才能战胜的对手，二来他的天命太高级，低级联赛中兴许不太适合出场。</p>
“得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填饱肚子。”</p>
宁洛长舒了一口气，像是重新上足了发条，恢复了活力。</p>
他回想着记忆里常吃的那家店，朝着暗巷的尽头走去。</p>
巷子幽深逼仄，高处几根锈迹斑斑的铁管纵横交错，显得有些阴森可怖。</p>
穿过暗巷就是遍地油污与生活垃圾的贫民区。</p>
这里昏暗无光，到处散发着一股扑鼻的腐臭，和外面灯红酒绿的霓虹都市几乎是两个世界。</p>
似乎光与暗就这么被一条小巷硬生生割裂。</p>
有衣衫褴褛的流民将整个垃圾桶掀翻，趴在地上寻找着残羹剩饭。</p>
一旁西装革履的企业员工满脸怨气，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浑浊的泥潭，生怕自己的皮靴染上脏污。</p>
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从阴影处走出，他们佝偻着背，鹰隼般的眸子扫过周遭，很快又没入了黑暗之中。</p>
宁洛脚步一滞，忽然不想继续深入了。</p>
旧时的记忆已经陌生，因此宁洛想不明白，他之前到底是怎么在这种混乱的地方生存下去的。</p>
虽然这安静到恐怖的氛围宁洛并不讨厌，但这扑鼻的恶臭与招摇过街的鼠虫也没人可能喜欢。</p>
这么窘迫的地方，住的当然也是窘迫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