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老弟,你说我奋斗了半辈子,到底是为了啥?”陈师傅发动了汽车,开启了暖风,这台全尺寸suv的大灯立即照亮了面前黑漆漆的工地。蔡榆则是斜靠在副驾驶座椅上,打算恢复一些精神力。
“全家都得我照顾,房租、生活开销、孩子学费一堆乱七八糟的。”陈师傅说道这里叹了口气,默默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然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接着说:“刚才那个技术员,就怕有一天我也变成了地上的那具尸体!”
蔡榆在副驾驶倾听着面前的胖子不停地发着牢骚,他没有打断陈师傅讲话。
“我知道你看不惯俺胆小,老子在工地全年无休,玩了命往上爬。100万的首付、50年的房贷、年迈父母的医疗养老、这些都t是钱啊!之前工程干得红红火火,啥时候公司能给俺们多开点钱呢?到头来还是要被骂不够努力。哎,我是真的累了!”
蔡榆没有接话,他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理解是什么力量支撑一个普通中年男人如此鞠躬尽瘁的活着。就像压倒最后一棵稻草一般,陈师傅在老板的车内不停地宣泄着心中不满。他不太明白,自己与手下的员工几乎全年无休,为什么还是这么穷?
“呃……蔡老弟,你别在意哈!刚才情绪有些没控制住。”陈师傅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些多,急忙解释道。
“没事,压力过大是这样的。”蔡榆在副驾驶上伸了个懒腰,经过这短暂时间休息,他的精神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9点钟,陈师傅靠在驾驶座上打着瞌睡,车内的暖风让他有些困倦。此刻蔡榆突然听到了什么,身体像弹簧一样蹦的笔直。
“醒醒醒醒,帮我把车门打开。”蔡榆通了捅一旁睡得正香的胖子。
“上厕所啊?很远呢!”陈师傅摆了摆手,接着说“我这里有个饮料瓶子,要不然你先凑合凑合?”
“我上个屁,你看那边,这家伙来了!”蔡榆此时有些无奈,指了指主驾驶侧面的玻璃。
“啊?咋?”
陈师傅半睡半醒地转过头看向自己左边的玻璃,下一秒,他魂都差点被吓出来。
只见如同盘羊一般的两颗尖锐的大角正贴近了主驾驶侧面的玻璃,中间犬牙交错的利齿此时向下流淌着口水;鼻子上如同探针一样密密麻麻肉状突起不停地嗅探着面前的玻璃,好奇地搜寻着面前这台全尺寸suv。
蔡榆瞬间捂住了陈师傅的嘴巴,在他极度惊恐的眼神中做出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外面这头螺旋角羊妖围着这台汽车转悠了几圈,尖锐的大角摩擦着汽车外漆传出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工地上的寂静。然后,如同獒犬般的身材缓缓向一旁的简易房走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靠……这是玩意儿?”
此时蔡榆放开了陈师傅,后者正仰着头靠着座椅上穿着粗气,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个啊?螺旋角羊妖,你们工地的事儿都是这玩意儿弄出来的。”
“干!”
陈师傅大骂了一声,发泄着长久以来的怒火。蔡榆则从腰包中掏出了半瓶黏糊状液体均匀抹到了衣服上,这正是昨天晚上他用马齿蕨根草配制出来的打算掩盖自己身上气味的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