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你的，我那够得着啊，庄帮我抹的呗。”罗欣然丝毫没有难为情的样子。</p>
“哈哈，我看不是药好，是庄抹得好。改天我要有事儿，借你们家庄用一下，保证用完即还，行不？”行之华笑着。</p>
“行。”罗欣然很痛快的答应。</p>
庄可言坐在另一边，眼睛望向周围，大多是中年妇女，带着年轻的男下属，要这也属于一大奇观了。女领导们在这儿当然不可能还跟男下属们怎么怎么样，大家或者与相近的交谈，或者偶尔的四处望一下，有好几个人望到庄可言这边的时候都是眼前一亮。</p>
庄可言是jīng英特种兵的，自然有一种与白领不同的彪悍气质，这时打扮上也是略有野xìng，在这样的情况下竟也算相当吸引人。只不过罗欣然不给他介绍，他也不好自己走上前去跟人家认识，毕竟这不是酒吧里，这里现在严格来讲是属于公司聚会，那当然领导是大头。</p>
庄可言怡然自得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别人规规矩矩不同的是，他翘着二郎腿，表情上也不算多么严肃，就差吹口哨了。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如果上八十层以上去开会的话，一屋子大部分都是女人，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会不会一屋子的人都叽叽喳喳的，跟赶集似的？</p>
正想到这里，人群又起了一阵sāo动，组织部的妹妹一声喊：“哎呀，秦副总来了。”众人也忙站起了身，这是高一级的领导，是必须要表示的嘛。</p>
秦副总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少妇，形象上一看就是非常jīng明干练的那种，眉目之间一闪就有着一种慑人的光芒闪过。但一开口就是非常亲切的招呼：“哎呀，大家都来了啊，卢，珍，任姐……”跟相近的几个人一一打过招呼，不过倒是没有再往后排这里打什么招呼，只是挥了挥手就算完事了。之后是听到相近的人的问候：“刘副总还来吗？”</p>
“刘副总在跟洪总裁商量儿事，大约不会来了吧。”秦副总回答着。</p>
跟着秦副总来的还有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发型弄得挺酷的那种，外型上一看就是一个屁孩儿，这时也随着秦副总坐在了一起，冷冷的在那里一言不发。但庄可言却是能看出来，这家伙手上有血，杀过人，那种气质是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的。</p>
罗欣然这里却也正在和行之华谈论这个年轻人：“哟，那不是龙少爷的手下吗？怎么跟着秦副总来了？”</p>
“呵呵，秦副总有面子，临时跟龙少爷要的人呗。”</p>
“不是啊，那一个好像叫阿酷，听是头号打手呢，脾气很大，听就只服两个人，就是龙少爷和洪总裁，今天他怎么这么老实的跟秦副总来了？”罗欣然道。</p>
“哟，这个倒是不太知道。他不是龙少爷的手下吗？难道还能不听龙少爷的？”</p>
“这个……不清，我也是听人这么的。”罗欣然表示所知也不多。</p>
“咦？这个你怎么没有跟我过？”庄可言打叉问。</p>
“死一边去！”罗欣然怒：“我跟你什么？了之后让你跟人家去打架？你给我老老实实上班吧！”</p>
“……”庄可言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激烈而已，看来罗欣然还有不少知道的事情在瞒着自己呀，以后还需要继续努力呢。</p>
不过也难怪，做为特工搜索情报这方面来讲，庄可言一直在自己摸索，一直以来都可以算是个菜鸟，对于怎么搜取情报并没有什么一套完善的办法，跟罗欣然打听一些东西，也是抱着跟聊天差不多的想法，俩人没事儿就在一起扯八卦呗。如果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方法，就能从罗欣然的话语中发现一些东西，比如迅速的把各种情报与资料在脑中汇集起来，组成一个网状结构的资料表，这样就很容易从中发现有什么该知道但还没知道的东西了。</p>
这时因为罗欣然教训他的语气过于激烈，周围已经有人听到了，不由自主的就向这边望了过来。庄可言脸皮厚，对于这个当然是完全不在乎，他依旧是恬着脸怡然自得的东看西看，好像刚刚挨训的人不是他似的。</p>
“呵呵，帅哥，你们罗经理脾气太大了，跟着她rì子不好过，不如你以后跟我好了。”前排一个女领导这时回头看到了庄的样子，心中由衷的喜欢，于是出言挑逗了。</p>
“哎哟，刘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明抢啊？”庄可言还没反应过来，罗欣然那里已经接上话了，话里yīn阳怪气的，不过脸上带着笑，很像是玩笑。</p>
当然，这个也比较难。据庄可言的经验，女人这回事，就算是心中恨死了对方，但直到撕破脸前的那一刻，双方还能笑脸相迎友好交谈。这一男人就比不上，男人如果有仇了，要打架了，那至少要先用眼神杀你一百遍的。</p>
“呵呵，看你的。我意思是好东西要大家分享嘛，罗你急什么。”那刘姐姐也是笑脸相迎。</p>
“好啊，分享就分享。今晚去我家，我叫着庄一起来，谁不来是狗的。”罗欣然拍拍庄可言对着刘姐姐叫板。</p>
那刘姐姐也不好意思当众这么，只能是嗔怪了一声：“看你怎么着着成这样了。”然后就转回头去，略有看不起罗欣然的那种誓。</p>
罗欣然当然也不会在意，对方被她得回避了，那是她的胜利呢。</p>
在场的女领导，即便都是带着年轻下属来做舞伴，那大多还是有家庭的，像罗欣然这样zì yóu的毕竟是少数，有些玩笑罗欣然敢开，她们却是不敢开的。偷偷摸摸的事情自然是偷偷摸摸的做，一旦光明正大的就不成样子了。</p>
只不过几个人交谈的间隙，庄可言却是发现阿酷头略转了一下，眼睛往后面扫了一眼，瞟过庄可言的时候顿了一顿，随即闭了眼睛回头了。</p>
庄可言倒是有吃惊，这家伙感应能力不错嘛，我都这么老实了，他还能看到我？</p>
那眼神当然不是普通的眼神，关注也不会是普通的关注，那眼神的意思其实只有一个，就是认为你可以做我的对手，或者讲你可以值得我出手之类的东西。</p>
打架和杀人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打手和杀手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职业。如果讲打手，一般来讲判断对方实力的多少，多是从对方的体型，动作，眼神的凌厉等等来判断，一眼扫过去，根据自己的经验，就能大致上分析出这个人的实力。当然，这种判断方法的有一定的失误xìng，越是低等级的打手在这方面的判断失误xìng就可能越大，所以你看到电影上一帮混混傻兮兮的去围攻一个足以轻松摆平他们的高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高山仰止，混混们理解不了高手到底有多高，是很正常的。</p>
但杀手这方面来讲，如果要判断对手的实力，那是靠杀气。特别是对于那些徒手或者持刀的来讲，杀过人的身上都有一种杀气。杀气这种东西很难用言语形容，由于很多都喜欢借用这个名词儿，以至于这个名词儿有烂大街的趋势，但杀气却是一种确确实实存在的东西。</p>
做成功一件事的人，会总结经验，以求下次做同样的事情时能顺利的进行，不再有第一次时的磕磕绊绊。杀人这种事情其实也可以这样，不管是谁，如果杀过一个人后，心里也会在不自觉的回忆杀人的过程，并且在心里找出其中的不足，完善杀人的方法，下一次如果要杀人，就能做得更好更顺利。</p>
杀气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实实地分析下去，杀气就是一种对于杀人的自信：我看到你在我面前的样子，我就有自信能杀了你。这，就是杀气。</p>
而庄可言这边，与阿酷的眼神交锋中，其涉及的到的也就是这么一种东西。</p>
杀气这种东西虽然比较玄，看不见摸不着，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种东西，阿酷有，庄可言有，任何人也都可以有，即便是从没有杀过人的人，真正到了某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照样也会有，因为自信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一定的，谁能有谁会没有，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没有，都没有一定之规。</p>
当然，以上只是针对普通人的。</p>
到了阿酷或者更高一到了庄可言这种境界，杀人不会是因为激奋，而是已经成为一种常规下的手段，成为一种处理事情的常用手法。就好像就打字这种事情来，刚摸上键盘的菜鸟还要一个键一个键去辨别，但高手们不看键盘就能运指如飞，因为这已经成为他们rì常行为的一部分了。之所以会打字的高手们比较多比较常见，而杀人的高手们不常见，仅仅是因为杀人犯法，而打字不犯法还很好玩罢了。</p>
与庄可言不同的是，阿酷是混黑道的，属于一言不和即杀人的那种，他们在行走在路上，对每一个有可能跟他们起争执的人都会加以注意，普通人会觉得他们的目光很冷，很吓人，那是因为他们在看你的一瞬间，已经确定了如何杀你的数种方法。</p>
当然，遇到同样有杀气的，他也能瞬间从对方的动作习惯中看出他的实力高下。这个跟打手类似，越是杀人多的人，对于这个也就越敏感，判断上也就越jīng准。</p>
庄可言不是普通人，即便是他翘着二郎腿，他的姿势也是无懈可击的那种，这种情况下高手只要看他腿部的摆动路线和幅度就能大约的知道。当然，庄可言自觉已经非常融入生活了，没想到还是被阿酷注意到了，这让他觉得有失败，不过也仅此而已，现在的庄可言是广告部的职员，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跟阿酷这种人起什么冲突，反正自己特种兵的身份也没有隐藏，自己有一定反击能力也不是什么破绽。</p>
时间过得很快，在秦副总过来后不过十多分钟，热闹又起来了。门口处传了一个信号，组织部的妹妹们就开始了认真的工作，把大家叫起来。领导们已经上楼了，于是青云的人需要做出一个欢迎的样子来。以秦副总为首的几个高层管理带着她们的舞伴，后面是一干的中层管理和她们的舞伴。</p>
李长胜亲自在前边引着一干领导进入了大厅，秦副总带着大家鼓掌欢迎，两方相遇，组织部长李长胜亲自给介绍：“这是我们青云的秦副总。”</p>
“呵，秦总你好。”一个干练的中年男人首先伸出了手，秦副总也连忙笑容满面的伸出手。</p>
“冯市长，欢迎来到云海啊。”</p>
两人的手刚一松开，秦副总又握住了站在后面的男人的手：“程书记，您也来啦。”</p>
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笑咪咪的地样子：“我来陪冯市长看看嘛，秦，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p>
李长胜在前边引着冯市长，后面的官员跟青云的人都比较熟悉了，就算不熟悉的，自有组织部的妹妹们提醒。再了，前排的高层管理们，由于经常跟这些大佬打交道，也没有不认识的。</p>
冯市长在跟几个人握了手之后，略有诧异的问：“怎么，洪总裁没有来吗？”</p>
“对不起冯市长，青云集团突然出了急事，洪总裁在忙着处理，所以就派我代替她来的。”秦副总也握过了几个人，听到这话忙向前走到冯市长这边解释。</p>
“哦，忙于公事，很敬业嘛。青云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我看跟洪总裁这么敬业是很有关系的。”冯市长笑着，看样子似乎是没有多在意。这舞会主要是为他准备的，他都不在意，别人更不会多什么。</p>
但有人就不干了，一身jǐng服的一个胖子不满：“秦你是不是真的啊？哦，冯市长刚要来，你们洪总裁就要忙，是不是看不起冯市长啊？”</p>
秦副总还没有答话，冯市长就赶忙劝和了：“李局长，不要这么嘛。如果大家都爱岗敬业到眼里没有我这个市长的程度，我看这是好事啊，哈哈哈，好事。”</p>
“呵呵，还是冯市长懂得体贴人。李局长，你这么对着我一个女人家这话，可不算会怜香惜玉的好男人哦。”秦副总倒是取笑起了所谓的李局长。</p>
大家哈哈哈，事情也就没有了。其实今天在场的，只有一个冯市长是新来的，另外的人大家都是很熟悉的，彼此之间熟络的很。李长胜引着领导们在一边就坐，一边安抚着大家舞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等等，看样子也是很辛苦。</p>
罗欣然则是在后面一的地方给庄可言介绍：“白中山装的那个老头是市委书记，程敬言。胖子是李海兵，市局的局长。冯市长是刚来的，好像叫冯立德。他后面那个是原来的市长秘书，叫彭永年。哦？原来新到了市长，也没给自己换秘书吗？”罗欣然介绍着倒把自己搞得有迷糊了。</p>
此时又出现了一问题，原本的计划中市长等人来了，舞会自然也要开始了，灯光音乐等自然就会就绪了。只是李长胜正在跟灯光那边交涉着什么，音乐此时当然也没有响起，大家不由得有纳闷是出了什么事情。</p>
“设备出问题了？”庄可言瞎猜。</p>
“你胡什么！”罗欣然低声喝道：“这里的设备都是全世界最先进的那种，用一百年都不会坏。”</p>
就在罗欣然话音刚落，一个清亮的年轻男声从一扇门里传了出来：“各位领导都来了吗？那舞会就开始吧。”随着话音落定，一个个子高高的，穿着一身粘了亮银片的白sè西装的年青人从那门里走了出来。</p>
那扇门就是罗欣然介绍过的所谓通到其它厅中的一扇门，这时突然有人从里面出来，庄可言不由吃了一惊。再看那年青人，看起来也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标准的身材，发型做得也略有夸张，白西装白皮鞋，简直是sāo包无比。</p>
随着那年青人的话音落定，灯光也打开了，除了领导席位那边还有散淡的灯光，别的地方突然间都暗了下来。然后是细碎的灯打开，几处比较亮的地方照出了几条通道，音乐声响起，年青男子身后跟着出来的服务生推着酒车餐车等跟了出来，在光线比较亮堂的地方分别往前走，为领导席还有青云这边的人送上酒水等。</p>
“冯市长，对不起啊，我来得晚了。”年青人稍待酒水车过去，热情的跟冯市长打招呼：“本来今天这里是我的主场，我该早一出来的。可是这里是我媳妇儿请客，我要出来早了等于是不让她表现。再但是，我刚刚知道她没能来，哈哈哈，结果我这晚出来就成了错误了。”</p>
“龙老板哪。”冯市长也忙站了起来，但话语马上被龙老板打断：“冯市长，您这是看不起我。上次我不是了嘛，叫我龙就行，叫什么老板，多生分哪。”</p>
“这就是龙少爷。”罗欣然悄声给庄可言介绍：“你可要离他远啊。”</p>
“怎么？他会吃人吗？”庄可言笑着。</p>
“你个猪头！龙少爷上次要的人是谁啊？难道不是你？你跟了他去还能有好吗！？”罗欣然大怒，只不过此时环境比较静，大家都没有人话，她也只能压低了声音跟庄可言解释，好在有音乐，她的声音还不算大。</p>
冯市长与龙少爷打完了哈哈，秦副总就迎上了来：“冯市长，您是大人物，来给我们带个头吧，我请您跳支舞。”</p>
“哎呀不敢当，应该是我请女士的。”冯市长连忙站了起来。秦副总不瞪人的时候是大美人一个，很有观感，任谁能有这样的舞伴也不会不高兴。</p>
秦副总带了头，后面的各分公司部长等高层管理有几个也过来了，邀请领导们跳舞。程敬言程书记笑着指向一个部长：“我跟刘跳，哈哈，上次我跟她跳得最有默契。”</p>
“那又是谁？”庄可言问。</p>
“那是管造纸的刘部长，刘灿。”罗欣然完又感叹道：“看吧，人跟人就是不一样。当初的一群姐妹，有的当了总裁，有了给总裁当了部长，有的人却是在咱们广告部吃闲饭。”</p>
“啊！？”庄可言一惊：“她也是‘云海十三妹’里的啊？”</p>
“是啊，哈哈，你总能明白韩文文那个家伙有多不上进了吧，她但凡能有一上进，洪总裁就不能让她这么吃闲饭。”</p>
“……”庄可言有些无语，他原以为韩文文这样的是大多数，应该是洪总裁念着姐妹情谊把她们按排进来的，现在看来，韩文文她们都可以算是心腹啊，能有一能力，那就是会重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