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都震惊了。
指控佛子与他人有染,是对一个出家人最大的污蔑!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但,说这话的人不是别人,是当朝太子!
当朝太子可是除过当今圣上以外,说话最有说服力的人!
他这样说,百姓们不免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
无数道视线刷刷刷投向赢无月,正好看到他半靠在玄苍肩膀上的画面,周遭气氛瞬间就不对了!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
但那人是赢无月!
曾经公然在菜市口向太子示爱的燕城第一断袖!
他敢撩拨太子,未必不敢撩拨佛子!
难不成——
谢长礼瞧着百姓们看向赢无月的神色中接二连三出现了愤怒、鄙视、不齿等等情绪,满意地在心中冷笑,嘴上再添一把火!
“老六啊老六,没想到,你藏得竟然如此之深!本宫与赢无月撞见不过意外,本宫还没干什么呢,你就巴巴的跑来了?非他不护!
难不成,在此之前,赢无月就与你在一处?”
众人听闻,心中疑惑更甚!
大燕朝谁人不知,佛子伽叶醉心佛法,常年于慈悲寺闭关不出,想要见他一面,除了每年的浴佛节外,再无机会。
刚才他忽然出现的时候,大家心里除了激动还是激动,很少人会去想,佛子为什么会在今日忽然现身。
如今,太子的话,仿佛将睡着的人叫醒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彼此眼中一个赛一个的震惊!
佛子是为了赢无月来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佛子要护着这个断袖?
他们……
众人心中憋了一肚子话,再也顾不得现在环境允不允许,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边说边往赢无月和谢长卿的方向看,眼神形容不出的复杂。
偏偏,当事人谢长卿像是哑巴了一样,任四周百姓的悄悄话就快赶上贴在他耳边说了,却半句解释的话也无。
杵在当场,双手合十,眉眼微眯,做入定状。
“呵”
谢长礼笑了,“老六,本宫说对了对吗?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一个佛子,一个断袖……真是不怪哥哥我想歪了。”
“想歪什么?太子殿下,你作为一国储君不该是日理万机,案牍劳形的吗?
怎么有如此闲工夫,带着女人上街招摇闲逛不说,还与那长舌妇一般,当街大嚼特嚼别人的舌根子!”
一直都没有出过声的赢无月忽然开口。
谢长礼闻言,难以置信曾经那个说两句话都会脸红的软蛋,竟然敢当众斥责于他!
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黑,瞬间几变,最后宛如一只涂黑了脸的炸毛公鸡,恼羞成怒吼道:“赢无月!你——”
“你什么你!”
赢无月忽然从树荫下走出,落日的柔和日光倾洒在她的脸上,更衬得她肌肤赛雪,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怎么?我说错了吗?我叫你一声太子是给你面子!怎么?大燕朝律例规定,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了吗?”
谢长礼懵了!
他抖着嘴皮,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他怎么敢!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你、你你,不要脸!”
四周围观百姓无不哑然,看向赢无月的目光中,竟然意外地没了之前的鄙夷与蔑视,换成了让人费解的敬佩与尊重。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敬佩什么、尊重什么!但就是觉得,敢公然与太子呛声,并且公开承认自己就是喜欢男人的赢无月好勇,好有魅力!
赢无月自然不会知道百姓们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
在她眼中,断袖这个词从来都不是贬义词。千年前的六界中,别说男男了,就是跨物种喜结连理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