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沧以南,大宋以北。
双方边境,不止是一条防线如此简单。
由北至南,除却险谷沟壑之外,双方的天然屏障,还有魂河。
魂河亘于双方边境之中,近几年来,虽从名义上来讲,北狄人一直虎视眈眈,但其实姜振内心很清楚,只要双方不渡魂河,就谈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犯境。
北营哨塔,确实做到了昼夜不停地监视沟壑之下魂河中的异样,就连他自己,每七日都会亲自监视一天,按理来说就算他吕通天真的半只脚踏入了宗师境,也绝无可能无声无息潜入边境。
那名手持方天画戟的黑衣人并未言语,戟身挥动间,刃首直刺姜振咽喉,若非后者将那柄“怒涛”掷出弹开刃首,也亏得那手持长刀的黑衣人纹丝未动。
“怒涛”虽然弹开了刃首,但与此同时亦是被那手持方天画戟的黑衣人握住了剑身,随后抛给了那手持长刀的黑衣人,“你别出手。”
那黑衣人接过“怒涛”后耸了耸肩,将手中“怒涛”与长刀插在地上,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
单打独斗?
脱离了地锻十三品的“怒涛”,身为器修的姜振想要打赢那手持方天画戟的黑衣人,无异于痴人说梦罢了,更何况后者还是姜振的心魔,这样的对局,无论怎么看,都是压倒势的结局。
可率先发难的却是姜振。
赤手空拳,“怒涛”被夺,也只能是赤手空拳,但他浑身上下所涌现的气势,较之先前却是只增不减。
作为器修,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不太对劲的。
拳击戟杆。
饶是戟杆不比戟刃,但所用材料也是精铁所铸,以肉拳轰击整杆方天画戟中最为坚硬的部位,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可那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拳,就这么把整杆方天画戟的戟杆径直轰断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手持方天画戟的黑衣人不禁失神,他看了眼自己手中只剩半截戟身的方天画戟,终于知道了原因。
这哪里是什么器修,这明明是一个纯粹的武修!
“不管你是不是吕通天……”
他顿了顿,拳势再起,这一次,直奔那黑衣人的胸膛而来,“当然,是的话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