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慕容皝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名为汪建,背后汪家在幽州只是个小族,但这次过来代表着的,却是一部分幽州宗族的联合,是来和慕容氏讲条件的。
“少单于这般英明睿智,定知道我等担忧,这事实是无奈,有征北将军在北地,莫说是我等,就算是少单于的部族,现在也不是在想办法补救么?”
“哦?原来你们也知道这事,那为何拿着当初接触的事来要挟我部?”慕容皝的眼睛里闪过一点寒芒,“若真想把事情撇干净,你们也该拿出诚意来,毕竟我慕容部还在塞外,倒是你们这些世家在幽州之中!只要征北将军一道命令下来,就要倾覆!”
那汪健脸色微变,但旋即恢复过来,他能被选出来交涉,看起来也是心志坚定的,丝毫也不被影响,马上就指出问题所在:“我等与单于接触,是塞外探子主动过来接触的,日后就算是将军问起来,我们也有说辞。”
“不光是有说辞,这每一次的交谈,怕是都有记载,”慕容皝冷笑起来,“等到了时候,你们直接一转手,说之所以和我慕容氏交涉,是为了刺探情报,摸清楚我等底细,好通报给将军府,是也不是?”
汪健笑而不语。
见状,慕容皝收起了怒容,知道做出暴怒的样子,也无法让对面这人畏惧,获得谈判的优势,便改了一套说辞:“这事本就是我等双方做下,两边都有所求,你们也别拿这件事威胁我,真想过关,就该让此事随风而去,我慕容氏不提,你们也不该拿来做文章,咱们以后都安心为将军府做事,岂不美哉?”
“但是,慕容少主真不打算提么?”汪健忽然露出了诡异笑容,“你与王家联络,让他们为您偷取火炮的方圆图,又是为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慕容皝眼皮子猛然一跳,但依旧神色如常,笑道:“这番小事,哪里需要特意拿出来说?”
“真是好定力!”汪健称赞了一句,“若慕容部真心要为将军府做事,就不该再图谋幽州利器,既然有心,那就说明少单于还存着其他念头的,如此,那我等就还有商讨余地。”
“哦?”慕容皝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他从话中品味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愿意在这方面,为我族提供情报?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怎么能确定,你不是想要搜集我部罪证,上呈给将军?”
“是与不是,就要靠将军来判断了,在下今日过来,其实就是为了传话……”
“传话?传什么话?”慕容皝心中一动,已经猜到了一些。
汪健笑了笑,说道:“有消息称,将军最近平了并州事,就要回幽州了,这么看来,留给慕容部的时间可不多了。”
慕容皝脸色铁青,连交谈的兴致都没了,就匆匆打发了汪健离去,双方的这次会面,没有达成任何共识。
接下来的慕容部,必须要准备应对陈止的问责,只有过关,才能谈将来,否则就是灾祸。
只是慕容皝并不知道,汪健离开了军营,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来到暗处,留下一张字条,上面有密谍司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