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啊!”何经感到心情越发沉重,又提起一件事,“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那陈氏虽然攻城,但在城外却不伤农田,些许庄稼损毁,还都是在被单于命令,调动过去的慕容兵卒脚下。”
另外一人顿时皱起,面色担忧的道:“但凡攻城,皆有毁粮抢收之举,那王氏兴兵攻陈,便有抢在麦熟之前提前收割的念头,而其他兵家也多有毁坏粮草之举,以此来削弱敌人。”
“不错,”何经还是叹气,“但如此作为,真正受苦的往往还是百姓,偏偏这陈氏却并未这般行事,将那粮食都留下来,事后就算单于组织人手,把毁坏的庄稼,都归罪于陈氏,但长此以往,那陈氏仁义之名渐渐传播出去,终究会有影响。”
“如此一来,确实堪忧,此人能文能武,还有名望,如果再这么拉拢民心,吾族安有立足之地?养族之民?危矣!”其友人也不由担忧起来,想了想,提议道:“那就可以驱赶民众攻城,让他不得不杀,以此来坏他名声!”
何经摇摇头,说着:“这事没有这么简单,陈府君说的很清楚,战场上杀敌乃是对敌人的尊重,发百姓而攻,若是最后胜了还好,如果败了,就是落人口实,慕容部想要崛起,决不能行段部那一套,否则是自绝于人!”
这说着说着,便到了一处街道,何经见了也收了这话题,就道:“这些都是后话了,以后再头疼吧,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围城之事解决了。”
他那友人也点点头,把嘴里的话咽了下曲,说道:“整该如此,还是先把这情况给少主回报清楚吧,也好让他定夺,唉……”
想到了陈止提出的条件,两人对视一眼,又忍不住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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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地?”慕容皝听到了这个条件之后,立刻就条件反射一般的摇头,然后颇为严厉的看着何经,“先生应该知道,这本来就是个虚名,除了棘城一带,其他地盘的掌控并不牢靠,更无郡县之类的地方组织,被人抢去也就罢了,但如果说是割地,名声就不好,我自是不会允许。”
何经听着,便点头,而后道:“这个关键我岂能不知,陈府君也明白,所以他的提议,是将西边被慕容仁梳理的三个牧场拿出来,交个七品鲜卑!”
“什么?”慕容皝听了此言,皱眉思索起来。
他们慕容部算不上纯粹的游牧部族,但还是有许多游牧习惯,慕容仁此番西去、南下,挑衅了幽州,但更多的是教育了零散小部族,占了以三个草场为中心的一部分土地,直接与拓跋部接壤,而陈止提出的土地,就是这部分。
“七品鲜卑乃是那陈氏奴仆,给了他们与给幽州又有何异?不对,不是幽州,而是他陈氏私仆,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慕容皝想着想着,正要说话,外面忽然又急匆匆的脚步传进来,跟着变见一名侍从满脸焦急的靠过来,说道:“单于……单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