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终究不好在外面说个通透,因而说了几句之后,一行人就入了那将军府,分上下落座。
而后就有杨元出面说道:“如今涿县既下,王浚在手,便该速速发兵蓟县,也好一鼓作气,拿下幽州,进而再得平州!”
“平州的事先放放,”陈止摆摆手,他很清楚,比起幽州来说,平州的局面太过复杂,乃至其中的制度都掺杂诸多,难以一概而论,“但是幽州的核心须得尽快掌握,因而进军蓟县的计划,得尽快拿出来,不过……”
说这话,陈止微微一顿,看着面前的几人,笑道:“还是要先修整的一下的,自从幽州进军,我军应对之后,虽然没有称得上恶战的,损伤不大,但接连奔袭,又是连夜攻杀,着实耗费精力,如果再不修整,怕是要有问题。”
冉瞻听罢,却忍不住道:“那蓟县和此处距离其实不远,也就是一天多的路程,现在趁着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正好赶紧冲杀一番,否则等得了消息……”
“等得了消息,他们就该乱了。”陈止微微一笑,安抚道:“你们放心,那边的消息,我时刻掌握着,若说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就会得知,然后自会安排你等强攻,另外……”
他朝着门外看了看,继续说道:“当前的情况,与我等进军的时候不同,进军之时,击败段部兵马,担心的是消息传到王浚耳中,让他有了布置,丧失先机,但当前却是王浚被擒,此人乃是幽州首脑,镇压两州人马,拿捏政策命令,没有了他坐镇,下面的头头脑脑,不是混乱,就要争权夺利,消息被蓟县知道之后,未必会生出变化。”
话说到这里,冉瞻还要坚持,但杨元却已经明白了陈止的意思,知道这位主公,大概是比较熟悉王浚麾下的一些人物,才会有这样的判断。
事实也是如此。
陈止的十二生肖折纸,有三个都与王浚有关,那子鼠、酉鸡便都是分布在王浚的势力力量,而申猴则用来监视段部动向。
相比之下,其他周边和相关势力,乃至朝廷、西域、蜀地等等,陈止都只不过是分配了一只折纸,和王浚这边远远不能比。
正是由于这样的布置,才能料敌预先,提前做好准备,并且在对方不宣而战的前提下,反而偷袭、埋伏,取得了先手优势。
另一方面,更使得陈止对王浚麾下的诸多将领,也有了很大程度的了解,知道这些将领的性子,如此才会做出判断,一旦王浚不在了,甚至王浚被抓的消息传出去,马上就会引得下面的将领各执一词。
“忠于王浚的将领,必然想要来救援,而看重大局的将领,却会力主守备蓟县,而左右动摇的将领,却会想要联络外力,那些别有所图之人,则会趁机引入外人,当然,还会有很多看得到大势的人,想着与咱们联系,所以这件事不用着急。”
听着陈止的这番话,冉瞻却还有担忧,忍不住说道:“但是周围的鲜卑部族,恐怕也会趁机闹事,甚至侵占幽州土地,不可不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