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埋伏,被包围了?”
另一边,在距离范阳郡交界处不远的一片空地上,正在安营扎寨的一队兵马里面,位于大帐的段匹磾接到了前方求援的消息,立刻就眯起眼睛。
“这个地方,能埋伏他段锦几千人马的,论地势和势力,唯有陈守一的人马了,但问题是,无缘无故的,这陈守一为何要提前埋伏?而且段锦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击溃?”
段匹磾接到了求援之后,只是踌躇了一小会,却没有立刻要开拔救援,而是先安排了斥候,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过去探查一番。
眼下,段匹磾率领的兵马约莫有作战部队近两万人,包括了步卒与骑兵,那骑兵大部分都是段部鲜卑的本部人马。
加上诸多辎重部队,整个兵马将近八万人,这么多的人,想要行动起来是非常不容易的,需要严格和严密的调动和命令体系,而且这一扎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事,再加上又涉及到开火做饭的问题,轻易之间急切开拔,很有可能造成混乱,段匹磾不得不谨慎一点。
另一方面,按照原本的计划,那段锦是轻装上阵,带着一部分人马急袭攻城,先奠定基础,打好前站,把局面铺开了,然后段匹磾就会领着大军过去,彻底奠定胜局。
但现在原本用作开拓之用的兵马,忽然被传被围困起来了,陷入了险境,然后让计划中本该殿后的主力过去营救,这就等于彻底打乱计划了。
“不过,如果是被陈止方面埋伏围剿了,那就说明这次突袭彻底破产,我这兵马留在后方也就没多大意义了,另一方面,如果段锦的兵马彻底崩溃,那平白损失了战力,说不定还要陷入情报和战略上的被动,一旦确定,确实不能坐着等啊。”
那命令传下去之后,段匹磾却陷入了沉思,很快就把自己的几个幕僚召来,一同商讨应对之法。
这些人对段锦被埋伏,也表现出了很大的意外,先是对段锦冷嘲热讽了一番,等段匹磾抬起手示意,他们才停下来。
“那段锦早就投靠了王大将军,也算将军心腹,此次出征主要还是带着将军的步卒,按说战力也不错,这步卒先前在平州还连战连捷,屡立战功,应该不会被轻易击溃才是,我看那段锦很可能是为了保存实力,谎报军情,想要让咱们上去顶一阵子。”
“这个可能并非没有,先前在平州平叛的时候,段锦就曾拿着鸡毛当令箭,调动了咱们段部兵马,为他充当马前卒,最后是咱们族人死伤,他却得了嘉奖,被大将军许下承诺,说是要加官进爵,就等着这次攻代之后,两功并赏,这种情况下,他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话虽如此,但他若真的被代郡人马拦路攻打,那还是要小心的,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先锋,本就有护卫本部之责,真要是难以抵挡,咱们前面就没了屏障。”
几个幕僚,大部分都是汉家出身,但却都是那种无望能入门阀世族的无品之人,他们分析着事情,很多立足点是权术和权谋,盖因此次出兵,幽州可谓大兵压境,在他们看来,这等军势,代郡无论如何都难以抵挡,要考虑到,主要就是怎么分功,如何抢夺战果。
听着几人的分析,段匹磾却皱起眉来,他忽然咳嗽一声,让众人都理智的闭嘴,这才出言说道:“你们说的有些道理,但毕竟是不了解代郡,我在代郡待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曾抓住机会,见过单梢砲,知道这种兵器的厉害,如果是有单梢砲和火毬的支援,便是段锦再有能耐,一时半会也难以反攻,被暂时挫败是很正常的。”
他这个论点一摆出来,其他人便不好在说什么,就等着听指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