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马上就是一片哗然!
“匈奴居然要复井田?”
“并州之北,乃有其地,匈奴真敢这般行事?”
“也不是不可能,我听说那位匈奴新主,前阵子在国中……在并州求书,曾经询问当地世家,有何治理之策,便有人上书大谈上古三代,又提井田之治。”
厚古薄今乃是人之本性,陈止更是深知此点,人们对当下的不满,需要有一个寄托,要么是境外邦国,要门就是古老传闻,而当前的新汉,乃是天下有数的文明国度,在东方之地更是绝对的文化顶峰,世家又有特权,闲人众多,多有时间清谈,在种种氛围的渲染之下,早就有了追忆上古的风潮,只不过当朝之人却未能让这群人的追思成真、如愿。
但这般压制,反而让这群人的心里越发有了寄托,当下一听说有人要付诸于行动,而且还是掌握了一方地盘,有权有势有人,更有执行力的一方势力,哪怕是被他们鄙夷和敌视的匈奴,也免不了一番议论。
当然,更多的人,却是在思考这话的真伪,以及背后涉及到的目的——
“匈奴这个时候,拿出这样一个说法出来,若说只是来给一次晚宴捣乱了,贫道可不相信啊。”张玄坐于人边,轻轻摇头,他的话,却引起了旁边孙秀的注意,后者同样也在凝神思考,等待着陈止的回应。
另一方面,孙秀等人还在观察者着靳准、靳明他们的反应,想要从这两人的脸上找些端倪,来分辨刘岳说出来的话,有几分真实性。
“恢复井田?”陈止等周围的议论声稍微平息了一些,才笑着开口,饶有兴趣的询问起来,“不知贵族人口几何?”
“怎么问的是这个?”
这个问题,一下子打乱了众人的思路。
在他们向来,匈奴的人宣称要复井田,第一步要确定的,肯定是真假,然后再论其他,可无论怎么想,和匈奴人口的关联,恐怕都不会很大。
更何况,一地人口,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隐秘了,便是新汉的各个州郡,其人口轻易也不会透露出来,陈止对于幽州各地人口、户籍的了解,还是因为他那位老丈人身居高位的关系,才能得知一二。
现在这么一问,匈奴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回应。
那刘岳更是一时愣住,在他的计划中,可没想到当下的这个反问。
见对方表情,陈止轻轻摇头,同时沉下心神,感悟着签筒,他注意到,对方“井田”两字一出,五行刻度格中的名望金液,那缩胀的频率,陡然加快!
“没想到匈奴的小心思,居然让我有意外收获,或许不用等印刷术公布,就能集齐名望了。”
这么想着,他继续道:“三代之治,固然令人向往,但井田亦有其所缺,否则焉能不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