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结心事?”
张央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眯起眼睛,看着陈止,声音转冷:“你知道我有什么心事?”
陈止摆摆手,语气随意的说道:“无非就是想要找到陈某些许把柄,用谎报军情为切入点,来要挟于我,此等计谋,倒也不算低劣,只是选错了人与时间。”
听陈止这么直白的将自己等人的想法说出,张央不由一愣,气势衰减了不少,紧接着却不愿意低一头,便硬着脖子,又喊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处处设阻?我等令朝廷这令而来,所过之处当处处皆开,才能清楚洞察,明了细微,若如你这般,朝廷威严何在?如今,你更是变本加厉,连我这副使都给绑了,莫非真以为在代郡能够只手遮天?”
“无需这般麻烦,”陈止摆摆手,对身边的佟海示意,“将这份文书交给张使君。”
佟海点了点头,上前几步便递了过去。
抓住张央几人顺势松手,那张央挣扎了两下,挣脱开来,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将那文书拿过来一看,眼睛倏的瞪大。
“这数字不对!”他抬起头看向陈止,“简直可笑,按着这上面所书,莫非你上报朝廷的战绩,连一半都不到?哪里有如此荒唐的事?难道说你这战功还刻意往少了说?”
陈止淡淡说道:“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没点数么?”
佟海得了陈止授意,便在旁边说道:“张使君,你们的人这些天在代郡内外探查,想必已经有所察觉了,那矿场的俘虏,城外的耳数,乃至几个鲜卑来者的言语,都在说明其意。”
张央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回想几日所得,一时半会偏生难以说出什么,再一看手上文书,这心里更生一丝惊慌,但转念想到在孙秀那边的布局,又有些许宽心。
这时候,陈止淡然说道:“你也不用想着和什么人联络,今日这结果明白的拿来给你,随后就请使君安稳的待在院中,不要在上下串联,以防出事,代郡新平,但仍有不靖,本官会安排好手,护卫阁下周全。”
“好胆!”张央怒目,“你居然要软禁我?”
“不错!”陈止更是干脆的承认下来,“我不光要软禁使君,连庾御史也无法逃过,你等这些天上下勾连,许官封愿,银钱来往,不知坏了多少规矩和律法,就是推出去问罪都已经够格了,本官将你们圈禁,已经算是网开一面,难道你还有其他奢望?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本官已经修书一封,送去京城!”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等会,庾御史就会过来与你相见,他虽也有出格之举,但更多是被你连累,相信朝廷会有公断,两位好生修养,如今赵王孙已然抵达,本官当去相迎,便不久留了。”
“什么?”张央自问从未在官场上见过如此直白的回答,一时之间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随即就是满腔怒火涌上心头,便要出口斥责,但陈止行走如风,已然走过他的身边,去了那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