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郡太守?”王孙面露疑惑,跟着露出思索之色,好一会才终于回过神来,“那个叫陈止的名士?这人我知道,打仗有一手,但他现在接连得罪了鲜卑和王浚,恐怕自身都难保吧,咱们再过去,他一个担心招惹石勒,把咱们送出去,那可就不好了。”
孙秀却还是摇头,口中说道:“无需担心,这位陈止太守,别看文章写得好,在中原都是以文章名士闻名,但其实更是善战,如今连他的顶头上司王浚都对他无可奈何,就可见一斑。”
王孙却皱起眉头,不解的说道:“就算如此,他一郡之地比之整个幽州,不过只是一角而已,找王浚庇护,怎么都比找一个郡守划算吧?再说了,那王浚手上可不止一个幽州,还有个平州,两州刺史、大司马头衔,两个加起来,不知道比陈止高到哪里去了,何必舍易求难?”
说到这里,他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不由又压低声音道:“先生从来说话,皆有根据,这次北上,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关键?”
孙秀眉头微微一皱,最后还是说道:“我这次想要毒杀石勒的计谋没有成功,但此人却也因此大病一场,否则也不用这么急急忙忙的,就要攻打北边和东边,就是怕被人看出虚实,而且他可能也觉得是命不久矣,但这两个地方虽没有什么强兵,顷刻之间是不会被他攻破的,你看他派来的追兵就知道,若是这常山郡的北方那么好平定,就不是派出一只小队了。”
说话间,几人低着身子,借着草丛避开月光,快步行走,进入了一片低矮的丛林里面,这下子离那些火把就远了,那些嘈杂的声响也渐渐就消散了。
王孙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有闲心追问孙秀:“既然如此,去不去代县又有什么区别?”
“这区别可就大了,”孙秀摇了摇头,“我在北上之前,就曾烧符问鬼,得了一个‘代’字,可见那鬼神是说逢代呈祥,脱灾解祸!”
王孙一听这话,立刻就不多言了,他是知道这位孙先生的本事的,通鬼神之术,得权谋之机要,多有奇谋妙招,令赵王世子这一系从原本不利的环境中逆袭过来。
此次离家之前,其父就多番嘱托,让他凡事皆听孙秀之言。
不过……
“这鬼神可曾说明,是如何脱困?”
孙秀却还是摇头。
“并无明说,只是表明,这次事恐怕还要有些波折,等安顿下来,我参悟一下三皇经》、《太平经》,看能否多得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