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陈止和郑家的交易,冉瞻也知道一些——
郑家众人在惶惶不安中,被关入大牢,忐忑不安之中,为了表示真心归顺,于是自作主张的给陈止转移产业,又奉上田地。
陈止听之任之。
正当郑家自太公以降,都以为这是陈止有心要容纳郑家,接受贿赂的时候,陈止却忽然再次面见了众人,提出了一个要求。
“用郑家的一半家财,来换取对郑家众人的宽恕,这里的本意,就是要将代郡的郑家产业、田地、田庄、坞堡,乃至佃农都收入手中,我即便是将这郑家为首的众人,全部斩杀,要名正言顺的接手郑家的产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有郑家的人亲自配合,转移、接纳、消化,一气呵成,是吞并中最理想的选择。”
陈止对冉瞻这般说着。
郑家既然要对付自己,陈止没有理由放过对方,更不会束手待毙,本来他已经在纸坊安排了后手,要以此来攻破郑家的方位,但既然有了十二生肖折纸,自然也就有了更理想和完善的选择。
比起郑家人命,他们的产业才是真正的命脉和根基。
“杀了他们的人,只是一时痛快,还要留下祸根和把柄,但取了他们的产业,这群人也就再无翻身可能了,而且他们不能死,就更是煎熬,锦衣玉食一去不返,粗茶淡饭了此残生,这一高一低的反差和对比,足以让他们的心灵,不断受到折磨。”
“但既然如此,为何不全数取来?”冉瞻眉头一皱,有着自己的看法,“您现在只是接收了郑家在郡首的产业,那外面还有一半呢。”
“这里的才是精华,经营完善,商肆、田庄、坞堡彼此配合,事半功倍,”陈止宛如老师一样,谆谆善诱,“与之相比,那剩下的一半,看似巨大,其实分散到各地,也不剩下多少了,而且零零散散,不成体系,鸡肋一般,得之无味,弃之可惜,况且……”
他微微一笑,话锋一转:“这些剩下的产业,其实也是一些个骨头,是给其他家族撕咬的。”
“君子是说,您一口气取了郑家大半产业,其他家族必然不忿,所以回来争抢,因而留下剩下那些零散之事,交给他们去争夺,也好不来掺和这代县的商肆、田地转移?他们会如您所想一样么?”冉瞻最近明显学了不少,分析起来也有了脉络,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没想到陈止却摇摇头道:“自然不会,所谓兔死狐悲、唇亡齿寒,郑家再怎么样,也是代郡一大世家,和其他世家无论有恩有仇,但终究是地头蛇,我一个外来户,来了还没多久,就把一个大世家逼到这个地步,其他家族如何能袖手旁观?那郑太公之所以答应我这个要求,其实就是想塑造过犹不及的局面,唤起其他家族的惊恐,都来与我为难,他们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冉瞻心头一跳道:“那可如何是好?”
陈止却笑道:“那自然是要让他们明白,联合代郡之力,也无法撼动我的意志!算算时间,也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