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您乃是大汉贤良,素来德高望重,当在上席。”
陈止将王衍请入楼中,这沿途的众人纷纷行礼,目送着陈止将王衍请到了最前面。
王衍走这一路,脸上带笑,频频点头。
毕竟被陈止邀请过来的,不是名士,就是大家,都堪称贤良,名望皆为上选,几乎没有几个不是上品乡品的,足有二十多人,一个个都表现出尊敬之色,也让王衍很是受用。
不过陈止的话一说出来,王衍也立刻投桃报李,摇头道:“岂能如此,今日陈小君才是正主,老夫岂能喧宾夺主?还是请小君上席。”
两边相互推迟了一会,陈止才依礼坐下,而王衍则坐在尊位上。
王衍坐下来后,游目四望,看着这大堂里的众人,也是颇为意外,那心里忍不住低估起来:“没有想到,陈止的影响力居然到了如此地步,虽然事先有所准备,知道那品评会后,陈止会被不少人重视,但在三家的压力下,还有这许多人应邀,说明都是看好文评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暗点头,在看着与众人谈笑风生的陈止,越发欣赏起来。
本来,他对陈止有着欣赏,但能够应约,更多的是因为王导等人的请求,而今即便抛出了王导等人的劝说,王衍也觉得应陈止之约,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而对于那文评,这位宿老也是颇为看重,很是在意的,哪怕他的名声足够高了,但谁也不会嫌弃青史美名太多,更何况,王衍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王家的立场。
王家正处于一个上升期,这个期间若能在文事上有所作为,传出美名,无疑是锦上添花的事。
王衍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如那罗勋之流,原本打得主意,是过来观望一番,静观其变,然后再做出决定,但其实在来之前,都不怎么看好,觉得来人不会很多,所以自己过去,应该颇为重要,会被陈止郑重对待。
没想到这一来,才发现其他人也过来不少,罗勋等人的这点名望,一下子就算不了什么了,也显不出来了,所以这心里都能念头就都有了变化。
“实在是出乎预料啊,本以为人不会很多,谁想到来了这里,才发现来的人竟然这么多,很多人完全不该来啊,不是说三家都找了他们谈话么?何以至此?”
就在这些人左思右想的时候,又有几人零零散散的到来,等过了约定的时间后,竟然有了二十七人到场。
要知道,这二十七的数字,听起来不多,可这些人不是那些地方上的名士,也不是百家茶肆中学文习武文人名士,而是早就有了名声,奠定了根基,在各自的圈子、领域中,有着大家名号的人物,甚至都不是普通的行业领头人,而是可以称之为行业支柱,有些堪称导师。
连之前对陈止颇有敌意、上门找事,结果被陈止三下五除二破解的知敏阁主刘近,也都上门了,这刘近在音律上堪称大家,其人在音律上的造诣,也是洛阳公认的,先前受人所托,找到陈止,也是不怀好意,阴差阳错之下,被视为亲近陈止,因此闭门不出,但也听说了品评会的消息,对后续变化更是意外,念头有所变化,因此接到陈止的请帖后,思虑再三,就本着见机行事的念头,应邀过来了。
这等人物,一下子聚集了二十七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了,都足够看一场研讨会了,影响颇大。
不过,陈止真正送出去的请帖,却远远不止二十七封,而是六十多封,涉及到六十多位各行业、领域的大家。
洛阳作为新汉首都,聚集天下精华,但凡有些追求的人,无论是哪行哪业,最终都会聚集于此,而出于统治目的也好、还是追求繁华也罢,这国朝之中的勋贵、世族、卿大夫等贵人、尊者,只要能有上品位格的,多多少少都会来京城走上一遭,所以六十多人根本不能算多。
陈止在送请帖的时候,也是挑选着人送的,如郭象那般许久不问世的大宗师,一心在做学问,或者干脆就是闭关著书等,这样的人都没有送出请帖。
另一方面,这六十多人还涉及到诸多领域,有些人身兼多职,在几个领域都有不凡造诣,因此这六十多大家听起来多,实际上还是少数。
只是,陈止这个太乐令上任没有多久,又有三家打压,第一次邀请就能请来这许多人,还是让很多人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