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朱景,他挑这么一个场合出来,真是不分轻重!”
其他几人赶过来之后,看了那朱景几眼,算是证实了其人身份,跟着就都皱眉起来,因为看到了陈止刚才的举动。
为了一个书童,未免有些不智。
这么想着,众人朝陈止看去,却见这位新晋的风云人物正将小书童扶起来,这位书童的面庞已经肿起来好大一块。
这时候,朱景也平息过来,靠近两步,喝骂道:“陈止!你好大的胆子!为了一个低贱的小厮,居然敢跟我动手!”他的脸涨的通红,被人这么看着,觉得面子全失。
而这边的骚动,难免将周围众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
“那边是怎么回事?”人群人,一名看上去年岁颇大的老人坐在跪坐席上,抬起眼皮,朝着陈止等人所在之处看去。
边上就有一个气态威严的中年人低语道:“回禀徐老,好像是朱守将军的侄子,和那陈止发生了矛盾,要去制止吗?”
“那就是陈止么?果然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徐老也不用他人介绍,这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陈止身上,“年轻人,火气大一点是正常的,这般酒宴总该有些插曲,就不用去阻止了,只是我看这个情形,八成是那朱守本家侄子有心找麻烦,等会朱守过来,你记得去解释一句,这个陈止能退匈奴,就不能让他吃亏。”
边上的中年人就点点头,但随即又笑道:“徐老,其实您有些多虑了,他陈止有胆量在阵前将匈奴王子斩杀当场,这种胆魄岂能吃亏?”
徐老也笑了起来:“话虽如此,但他毕竟还无官职,在有些时候就会吃亏的,只有经过官场沉淀,做出了事实,有实打实的功绩和事迹,名声才不是无根之水。”
在这位老人说出这番人生经验的时候,在场的其他几个角落,同样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骚乱。
“这人就是陈止么?这么沉不住气?”有一衣衫宽大、袒胸露腹的青年,看着陈止的背影,露出了沉思之色,“莫非他有什么打算。”
另一边,又有一名身着墨衣、头发披散、赤足的男子,盘坐在院中一角,微微抬起头,看了陈止一眼,就重新低头,似乎并不关注其他事情。
他的这个动作,却落到不远处一名壮汉的手中,这壮汉满脸络腮胡,一副雄壮模样,见了墨衣男子的表现,他冷哼一声,笑道:“这般作态,难怪越发式微了,偏偏还视我等为洪水猛兽,先圣的精神早就被他们丢的一干二净了,只剩下些许术算之法罢了。”
这样想着,这个壮汉又转头朝陈止看了过去。
“相比之下,这个陈止还真是个人物,行事干脆,乃是大丈夫所为!为人本就该如此,胸有不平气,就叫人血溅五步!之前听他名号,还以为多有夸张,现在看来,这阵斩小王子的事,并非虚言,等会要找个机会结交一下。”
他这边孩子啊想着,忽然眼中一亮,露出兴奋之色,却是那朱景靠近陈止几步,竟是作势要动手!
另一边,又有一名儒雅男子,坐于院中一席上,手持羽扇轻轻扇着,露出一抹笑容,低语道:“不知,陈止要如何应对,难道真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书童,和这位中郎将的侄子针锋相对?这可就太不值了,书童与大将之子,代表的意义截然不同,因书童而交恶大将,实非取舍正道。”
有着相似想法的人不再少数,而这些人也都认为,陈止是不会因为一个书童,就和朱景真的死磕,刚才或许只是怒急而为。
“陈止,你打我这一拳,我要你立刻给我赔罪,回去写一封认罪书,再将这小厮交给我处置,否则就凭这你一手,今晚就别想善了。”朱景靠近几步,恶狠狠的看着陈止,咬着牙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同时目露凶光,流露出陈止熟悉的杀意,知道面前这人若有机会,绝对会死命下手!
再看看陈物肿胀的面庞,以及小家伙略带惊恐的眼神,陈止这心中的怒火也升腾起来。
刚才他正与几人交谈,忽然就看到了朱景的身影,所以才会及时出手,否则第二个巴掌再打下去,小家伙更承受不住。
但现在的这个模样,还是让陈止颇为心疼的。
三世加在一起,陈止的年龄可是不小,看陈物的时候,多少有些看待晚辈的意思,而且他虽然经过了一世的熏陶,也融入了古人的习性,但心里总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是无法扭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