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
毛茸茸的东西毛发杂乱,发出的叫声似在撒娇,因软榻上没有东西阻碍,直接滚到了百里与归脚边。
“你偷偷跟着她俩来的。”
不是疑问,是肯定。
阿瀛阿嵘向来不舍的步易颠簸,这样远的路,就算步易再想她,那两人也铁定不愿带它来,而她也默许了这做法。
“嗷呜。”
原本看着爱宠这副模样是有些怒气的,但听见这声音,百里与归的心就软了下去。
身为一匹狼,当人的玩宠已是委屈,更何况她曾那么对待它。
“步易乖啊。”
百里与归蹲下身子,看见步易身上数不胜数的细小伤口时,眼中酸楚,她不舍它受伤,连身为狼该有的历练都一并免去。
曾经以为那是为它好,但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对还是错。
步易用脑袋拱了拱百里与归抬起却迟迟未落在身上的手,是讨好。
她料想,它应是说,它不愿再与她分开。
“步易,以后就算留在阿姊身边,也不是你想的那般快活。”
她极尽爱怜,可这朝中风云,若伤了它——她心头至宝,可怎么是好。
“嗷呜~”
“先去洗洗,你看阿姊最爱抚的白毛,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嗷呜~”
它不能言语,听着她的话,既委屈,又憋屈。
她指尖的红,像是在提醒着她。
她是有千万副样子的,用来对待千万种人。
她身为百里殿下时,是看淡一切的透彻,身处事外的淡漠。
她身为百里与归时,是张扬明媚,无拘无束,敢杀敢恨。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呢。
“嗷呜?”
见百里与归许久未曾回神,步易又叫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