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好,天凉好个秋。风吹有叶落,饮酒需独酌。秋笙曾经无数遍问师父,为何自己的名字叫做洛秋笙,灰发男子每次都是不太耐烦的指了指前者的玉佩,说这名字是你那爹娘给你的,我哪里知道
洛秋笙捧着一本“南署诗文范本”津津有味地读着。师叔可说了,既然练不了剑,就先读读那圣贤书,而且他自己在练剑以前也是个想考取功名的小书生。试剑院有一个小房间就堆满了风枭雨曾读过的书,鱼龙混杂,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那天马行空的小说,应有尽有。
少年几日前就抱几本诗集,问师叔读书有没有用,风枭雨只是叹气道:“世间大道,唯书尔。”
少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白发师叔摸了摸他的头,好似看破人心般地说道:“多读书你就懂了,什么都懂了。”
洛秋笙虽说没上过私塾,可公长仪从小就教他识字写字,而且他小小年纪就将剑经倒背如流。看那诗经自然是无大问题,有不识的字或不懂的地方,他就跑去请教师叔。后者都是耐心地为秋笙一一解答。
少年慢慢地扣着诗经中的内容,也不急躁,一字一字地看下去,竟然看得津津有味。
每当读到似:“天水之间半叶舟,抬手蔽日云满袖”的诗句时,洛秋笙只觉浑身有说不出的豪气干云。
少年仍是一丝不苟地啃着书,更是背下了自认为优秀的诗句。不知几时,前方早已无师妹的练剑之声。秋笙擦了擦眼眼睛,朝前望去。只见李越婷抱着剑,警惕地望向自己,准确地说是望着自己的背后。
洛秋笙下意识地朝身后看去,有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立在那里,后者则是一声不出地看着自己津津有味地读书
少年吓得跳了起来,手中的南署诗文范本也被扔在了一边。不过见来人并无敌意,洛秋笙笑着抱了抱拳行了一礼:“请问是来找我师叔的吧,他此时不在家,说是两个时辰左右回来”
一边说着话,洛秋笙偷偷地打量了下那黑衣。是名女子,体态窈窕婀娜,身材高挑,挑不出任何毛病,头上别有一根白玉簪子。只不过是黑纱覆面,看不清面貌。
女子说话软软糯糯,听不出年龄,却十分悦耳:“你是公长仪的徒弟?”
在说道'公长仪'三字时,女子咬字格外用力。洛秋笙并未发觉,不卑不亢到:“家师正是公长仪。”
黑衣女子沉默良久,院中只有风吹桃花之声。女子好似是笑了笑,弯下腰看了看秋笙,吐气如兰道:“长得还挺俊”
只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就把少年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有点像啊你是不是公长仪外面的儿子啊?”
洛秋笙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师父在剑冢捡来的,被捡之时才满月不过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女子突然笑出了声,随后温柔地摸了摸少年的头:“不逗你了,你可比你那狗屁师父要强上百倍”
少年虽不知女子为何要这样夸他,不过只觉得师父被贬低,心下有半分不爽。
女子随后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长剑,剑鞘上用金丝绣着玄鸟腾云戏蛟龙。握柄用最上等的金丝楠木雕成,剑首之上还有这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猩红玛瑙,此剑整体只能用精美绝伦来形容。
洛秋笙虽说这辈子没看见过如此精美的物件,不过他连连摆手,见此剑如见洪水猛兽。
黑衣女子面纱下皱了皱眉,心下略微不喜,觉得这孩子也太矫情了。
“师兄嘱咐道笙儿十二岁前不得碰剑。”风枭雨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院中。
女子回头望了望白发师叔,像似嗤笑道:“你不是两个时辰才回来么?怎么,在外面遇到仇家了?”
风枭雨只能是讪讪地赔笑道:“不知叶师姐大驾光临,师弟我有失远迎”
“赶紧打住,一听你这么说话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面覆黑纱的女子道,随后将手中精美至极的佩剑扔给李越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