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轻轻一笑，纵身一跃，人已在半空。</p>
“我说过，你太慢了，就算你能同时攻击两个，那么，你能同时对付六个人吗？”</p>
在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在高渐离的四周，竟然出现了六个一模一样的白凤！</p>
六个白凤将高渐离围在垓心，似乎他是一头猎物。</p>
凤舞六幻。</p>
这是白凤从来不宣于人的绝招。</p>
六个白凤同时发动进攻，高渐离横剑一削，六人同时退开，瞬间又变成一人。</p>
“没想到你的剑这么慢。”白凤说完，将手上羽毛一弹，轻柔的白羽破空而来，高渐离脸一侧，白羽贴着脸颊而过，一阵热辣涌了上来。</p>
高渐离大怒，手腕一翻，水寒剑在空中转了一圈，带着寒气直攻白凤。</p>
白凤身体向后一仰，抬起右脚，正好踢中高渐离脸颊。</p>
几点鲜血滴落，高渐离只觉得嘴里一阵咸腥。</p>
“易水寒的攻击是全方位的，为什么，我舍弃了防守，竟然反被他利用？”高渐离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没有看见他出手，为什么总是一股杀气环绕在周围？”</p>
白凤双手轻轻一抬，两篇薄薄的利刃就贴在他的手掌，带着森然寒气。</p>
这是他的兵器——羽刃。</p>
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羽刃了。</p>
这件像羽毛一样轻柔，却锋利如刀的兵器，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使用。</p>
但这一次，他开始有点认真了。</p>
“舍弃防守，就注定你会输给我。”白凤说。</p>
“你，是怎么发现的？”高渐离不明白。</p>
“你不知道吗？羽毛总是随风而飘，它可以知道寒流的动向，通过它，我能看见你最弱的地方。易水寒的剑气虽然没有破绽，但是暴风中最平静的地方，却往往是风的源头。在万里高空中，把握风的动向，才能驾驭它。而你，用这种招数对付能驾驭风的我，这是你最失策的地方。你招数的弱点，恰恰就是在水寒剑刃的另一侧，它全力攻击所投下的阴影背后。”</p>
“剑刃的……另一侧？水寒剑的背后？”</p>
这就是白凤。</p>
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的毫厘间的一丝空隙，对于白凤却已经足够。而和易水寒相反，快到极点的凤舞六幻，使凤舞六幻拥有完美的防守，在蛰伏中等待一瞬间的重生。</p>
羽阵不过是障眼法，他的羽刃才是凤舞六幻的关键，一旦出手，就是最致命的一击。</p>
高渐离心如死灰，双脚一软，险些跌倒，只得用水寒剑勉力支撑。</p>
“背后的破绽……”</p>
一阵零落的琴声传入高渐离的耳朵，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已经下了好久的雪。</p>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客栈的大门被打开，一阵寒风夹着纷扬白雪，直冲到客栈里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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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快些进来吧，外面风雪太大，里面暖和。”小厮搓着手，招呼门外的人。</p>
他刚下马，背着一把剑，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看样子是一个剑客。</p>
小厮将剑客迎进客栈，点头哈腰说：“这么冷的天赶路，快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小店里有燕国最有力道的烈云烧，客官要不要尝一尝？”</p>
剑客不理会小厮，径直走到正在弹琴的高渐离面前，说：“你是……高渐离？”</p>
高渐离按下琴弦，客栈里顿时安静下来。</p>
小厮赶了上来，赔笑说：“客官，这位高先生可是我们燕国赫赫有名的……”</p>
“伙计！”剑客打断小厮的话，说：“你说你们这里的酒好？”“有十年的烈云烧，虽不敢说有多名贵，但是论力道，暗绝对是……”小厮正要自夸一番，剑客再次打断他说：“打十斤，给他！”说完指着高渐离。</p>
小厮应了一声，匆匆去了。</p>
“你来找我？”高渐离头也不抬，问。</p>
“听说你的酒量很好。”</p>
“我从不和陌生人喝酒。”</p>
“我从秦国来。”剑客答非所问。</p>
“我在秦国没有朋友。”</p>
“你的这位朋友姓旷。”</p>
“姓旷？”高渐离心头一动，抬起头，问。</p>
“他，可算是你的朋友？”</p>
“你是受人之托？”</p>
“不远千里。”</p>
“酒来了！”小厮抱着酒坛，倒上满满两碗。</p>
剑客拿起碗，说：“那我就先干为敬。”</p>
“好。”高渐离拿起酒碗，忽然从酒中的倒影看到两抹阴笑。</p>
“唰唰”两声，剑光闪过。</p>
酒不断地从酒坛里渗出，小厮面无血色，手中的酒坛已经裂开一条缝。</p>
“你是来杀我的。”高渐离冷冷看向小厮，随即转头看向剑客：“你也是。”</p>
剑客头上的斗笠从中裂开，随即出现一张惊恐无比的脸，而剑客手中的剑，已经断了一截，他的胸口一阵冰凉，随即向后倒下。</p>
“嘭”的一声，小厮手中的酒坛炸开，一截断剑赫然插在他的心口，血已经渗红了他的衣衫。</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