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快要疯了的时候,我叔叔进来了。
他对着我屁股就是一脚:看啥看?这位就是咱们老家的神婆余大爷,给余大爷鞠个躬,快去!
“啊?余大爷?神婆?”我这脑子一时半会的转不过弯来。
在我叔叔不停的解释下,我才算明白过来了。
原来,这老大爷就是我们老家那边的神婆,平日里深藏不露,很少见生人,辈分上,比我叔叔长一辈。
之所以叫神婆,那是老大爷学的不是一般的道术,而是东北那边流行的萨满巫教的术。
巫教那边的人,不论男女都叫神婆。
灵车上,老大爷因为不认识我,和我唠嗑,说他要来救他的侄子,现在想来,救的那个人,就是我叔叔了。
至于他给我的翡翠,那是一块救命的翡翠,只要我被鬼上了身,或者有鬼想要害我,我余大爷很远就能够感觉到,然后过来救我。
这回,就是因为我摔了那翡翠,被余大爷感觉到了,所以,他带着我叔叔过来救人。
而我这么一神通广大的余大爷,为什么在木秧歌嘴里,成了一大恶人呢?
原来,我下了公交之后,不管是发短信,还是打电话,都不是正主接的,而是楚雪使了一个障眼法。
回答我问题的木秧歌,回我短信--问我灵车是什么的人,都是她楚雪。
最后,楚雪通过人皮幻化成了木秧歌的模样,想要过来剥我的皮,这女鬼的心思也太歹毒了,我操!
“原来我在灵车上遇见的小子,就是我小外孙侄子。”余大爷辈分比我大两辈,喊我个外孙侄子也没问题。
我连忙点头,说感谢余大爷刚才吹的那口好萧,要不然我得死在画皮鬼楚雪的手里。
余大爷翻了个白眼,说他压根不会吹箫,也没有救我,是我自己命大?
啊?
我顿时一迟疑,不是你救我?那是谁救我?
余大爷摊开手,表示不知道。
我有点疯了,这谁帮我呢?难道真是木秧歌?绝对不像,又或者是--给我发匿名短信的人?
他一直给我发短信,提醒我不要相信这个,不要相信那个,应该是为我好,既然为我好,那就有救我的理由,会是他吗?
我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拿不定主意,我干脆不想了,省得头疼。
余大爷和我叔叔聊了一会天,商量好明天去查查这次的“鬼饵”事情后,就去睡觉去了。
我被吓唬了一晚上,自然也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叔叔叫醒,陪着余大爷吃了早餐后,去了停车场。
路上,我叔叔不停跟余大爷说,说我们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就是因为接了那笔货后,走了两天好运,然后霉运一天天过来,还见过好几次凶鬼。
余大爷半晌不说话,一直抽着烟,眼神里也古井无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大货车的停车位,余大爷那对三角眼这才开始放光。
他猛的吸了几口气,脸色大变:不对啊,这阴气也太重了。
“有问题?”我叔叔问余大爷。
余大爷踩灭了烟头,走到货车的车厢屁股那,使劲一闻,脸色变得更黑了:是这儿的问题,是这儿的问题,这货邪乎。
“多邪乎?”
“不好说,我隔着车都闻到一股阴气的味道。”余大爷说完一挥手:打开货车厢。
“好!”
我叔叔麻利的打开门。
余大爷跳上了车,在车厢里,他走了两三圈,边走边说:是,是,这车里阴气太重了,那厢货可能真是鬼货,大大的有问题。
“余大爷,有办法吗救救我们叔侄俩吗?”我叔叔急吼吼的问。
“不好说,这鬼饵,一旦被种下了,那解铃还须系铃人了。”余大爷说完准备下车,突然,他回过头,眼睛盯住了车厢的最里面。
“怎么了?”我叔叔问。
余大爷不废话,他两三脚迈到了车厢最后面,从角落里捡起一块黑色的木片,脸色凝重的问我叔叔:这是什么?
“这就是那车货留下的东西吧?”我叔叔说。
我也知道这是什么,每次卸货,都不可能卸得特别干净,多少有点渣滓啥的,留在车上。
余大爷连连说了好几句:“造孽啊,造孽啊!想不到,你们接了一批这样的货?唉!”
说完,余大爷握住了木片,跳下了车。
我和我叔叔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这肯定得是发生了一些什么,不然余大爷不会是这个模样的。
我们两人追了上去,求余大爷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到底我们惹了什么,到底冥冥之中那个人打算怎么我们?
余大爷和当初算命先生一样,莫口不提这黑色的木片,也不提我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一直到了餐馆,我们三个人坐到了包间里面,余大爷才问我们:你们知道啥是鬼饵吗?
鬼饵?这事算命先生跟我们说过啊,就是用来钓鬼的嘛。
余大爷冷冷笑道:那算命的每根你们说,你们被人做成了鬼饵,就要天天受到孤魂野鬼,凶鬼恶煞的攻击?
啊?
我和叔叔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