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男子轻松跳进何家院落,来到房门口,掏出一把羊耳尖刀,在暗锁和门框之间插进去,轻轻一晃,门开了。
隔壁大婶正在院子里喂鸡,发现有人跳进何家院落,她好生纳闷,自语道:“放着门不走,跳院墙干啥呀。”
大婶走到院墙旁,向何家院落观望,怎么没看见人。
“大壮,何大壮,你在家吗?”大婶喊了几声,见没人搭碴儿,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矮个男子贴在屋门口,手握羊耳尖刀,屏住呼吸静听外面的动向。
等到外面重新寂静下来,他试探着走进屋里。先拉上窗帘,然后开始四下翻找,无意中碰到了书桌上的半只烧鸡。
他拿起烧鸡闻了闻,撕下一块放在嘴里嚼着,从兜里拿出注射器,里面装满了药水,把注射器针头扎进烧鸡中,拔出针转身便走。
林薇的办公室,在机关办公楼三楼。
办公室里有办公桌、卷柜、三人沙发等几件简单的办公家具。
林薇最初想把何大壮领到其它病房,随便给他安排一张临时病床。也不知道为啥,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把何大壮带回自己的办公室。解释说:“不好意思,你就在这沙发上躺着吧。”
“这太好了,终于能直直腰了。”何大壮也不客气,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林薇把药袋挂在衣架上,把衣架放在沙发旁,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放在沙发一头当枕头。
何大壮躺在沙发上,两条腿弹在扶手上,感觉舒服极了。他自我吹嘘道:“这就是朋友多的好处,到哪都不遭罪。”
“咱们算是朋友吗?”
林薇虽然面带微笑,说出的话却过于直白生硬。
何大壮听了直翻白眼,他琢磨了十几秒钟,才找到应对的话。他嬉笑着说:“不算朋友……算亲戚总可以吧。”
“你还挺会套近乎的。”林微笑了。
她知道何大壮所谓的亲戚是什么含义。
何大壮的调侃,让林薇找到了话题。
她说:“跟我说说,咱们是怎么个亲戚。”
何大壮意外遇见林薇,他自作聪明,要从林薇身上,套点有价值的信息。
他嬉笑着说:“从王晟那论,我还得叫你一声弟妹吧。”
林薇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了。
她说:“你记性真好,那都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了。”
“当时你把王晟伤得很惨。”何大壮带钩的眼色儿,紧盯着林薇的表情。
林薇木然没有反应。
“不好意思,我嘴没把门的,一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何大壮不愧是从业十年的老记,语言上的功夫还是相当了得。
“没关系,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林薇笑的很不自然,想到王晟与何大壮的关系,她认为王晟可能把他们之间的事,都告诉给何大壮了。
林薇问何大壮说:“你最近跟王晟还有联系吗?”
“嗯……没什么联系了。”何大壮冒出一个疑问,难道林薇真跟王晟断绝来往了。
“那是,人家当上大老板了,哪还有时间跟咱们穷苦人联系了。”林薇脸上露出浓浓的失落,她把自己定位在穷苦人系列中。
“你是宣传部长,也不含糊呀。”何大壮感觉林薇话里有话。他说:“王晟对你可是痴情不改。”
林薇不屑道:“一个小宣传部长,算个什么,换了你肯定不稀罕。”
“我求之不得。”何大壮脱口一句大实话,连他自己都感觉脸面发烫了。
见林薇木然没有反应,何大壮岔开话题说:“如果我没说错,这个宣传部长,是王晟帮你争取来的吧。”
何大壮在给林薇设套,他摆出了不掏出实底,决不罢休的架势。
“人家如今连手机都换号了,哪还有心情搭理我呀。”林薇的眼里泛起了泪花。
何大壮很是惊讶,他艰难地坐起来,试探着问道:“你不知道王晟出事了。”
“他怎么了!”林薇非常惊讶,甚至可以用心急如焚来形容。
“他……”何大壮话到嘴边,又改注意了。
他怕过早的泄露了秘密,被郝荻知道了,不会轻饶他。
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低声嘟囔一句:“我也说不清楚。”
林薇疾步走到何大壮近前,哀求的口吻说:“大壮,我知道你俩是铁哥们,你快说,他怎么了。”
“我也好长时间没跟他联系了,只听说他可能出事了。”何大壮用可能二字,来弥补自己口无遮拦的过失。
随即,他龇牙咧嘴的躺下了。
“他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林薇急的流下了眼泪。
何大壮陡然产生一种自责感。
他怪自己嘴欠,不应该提王晟。他现在正受到人家的关照,还憋着一肚子话不说,太不讲究了。
“他……”何大壮犹豫了一下说:“可能被调查了吧。”
“我就说嘛,怎么突然就不联系了,原来是这样。”林薇顾不得在何大壮面前,做任何掩饰,她长长叹出一口气说:“就看他造化了,弄好了平安无事,弄不好……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