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前院的动静,沈世昕急忙往回去寻爹娘。平时经常玩弄百发百中的枪现在越发感觉别扭。一挥手扔向追在身后的rì军头上,显然砸的很痛,“立ち止まる(站住)”那rì军叽哩哇啦怪叫着举枪瞄准便shè。</p>
“砰”的一声,沈世昕一个趔趄,但没有倒下,头发散落开来,飘逸瀑布一般顺垂披在肩上。恐惧一下子推至极,是不是要面对死亡,好象全身劲道被拿走一样,“啊”,沈世昕有气无力的带着哭腔叫了一声。</p>
rì本宪兵赴中博文正从前院杀至侧院,与沈世昕迎个对面。“啊”。赴中博文踉跄了一下,惊呆在沈世昕面前。每每杀人的时候他或者找很多理由,或者什么都不想,尽忠是一个军人的职责。看到眼前的姑娘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在毁掉人间的美好。或许杀戮就是很肮脏的事。赴中博文迟疑着,着迷的看着沈世昕发呆。一种想保护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护花使者。</p>
赴中博文的目光让沈世昕觉得又多了另外一道恐惧。虽然年纪尚不懂风情,但少女的本能让她做了或许能算上愚蠢的举动,按在胸口上的手满是鲜血,她顺手往脸上抹了几把,是血,她纳过闷来,看着自己的手呼吸越发急促。</p>
“花姑娘”赴中博文的身后又冒出了个rì本兵,yín笑着收拢枪扑过来。沈世昕哪见过这个,咿呀的尖叫,什么武功拳脚,就连逃跑也迈不开步。晕血症更严重的发作,嗓子眼一热,一股血吐出了口,没力气太远,很多撒到胸上。</p>
乌斑终于发力了,不知道是勇气还是本能,狂吠着扑向那yín笑的鬼子,原来乌斑的冲击力极大,鬼子被撞出好远,只是嘴没有咬住,那鬼子脸上拉出了几道血痕,往外冒着鲜血。穷凶极恶的鬼子狂叫着端着刺刀枪前倾着身子冲跑向乌斑。</p>
在被乌斑撞倒鬼子的瞬间闪出了视线,沈世昕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父亲,已经没有力气大喊,“爹”很弱的叫了声。沈世昕载倒了下去,努力的翻转身,脸扭向父亲的方向,一脸委屈和悲愤的望着父亲。</p>
又冒出了几个rì军,赴中博文有些回过神,觉得自己该做什么,或者阻止什么。他柃着枪转过身,</p>
乌斑和那鬼子的第二回合谁都没有很准。乌斑跃身太早,也可能那鬼子前倾的厉害,步子倒不开。而且根本两个没对正,刺刀错过乌斑头身,从乌斑腹部向外划开一道口子,几乎片下一块肉。使得乌斑落地时后腿严重缺力,屁股坐在地上打了个漂移转身。而那鬼子更惨,直接扑到赴中博文斜提的枪上,刺刀穿透了喉咙。</p>
“巴噶”众rì军在叫喊。纷纷举枪shè击。乌斑调整身形向赴中博文扑来。快扑到赴中博文距离时乌斑突然改变了方向。它看见了从偏门追杀过来并开枪打中沈世昕的rì军岛赖升,乌斑的转向让围攻的rì军遂不及防,“砰”的一声。乌斑另一侧的鬼子应声倒地。是自己人打自己人。</p>
“巴噶,むやみに発砲(不要乱开枪)”</p>
到底是只经过训练没经历过实战。目标感不够坚定,加上有其他鬼子挡路,乌斑的进攻显得左冲又撞却声东击西一样。实际它目标非常明确,一定要杀了这个嘴下边长痣,那痣上还长了根寸约胡须的岛赖升。痣还是痔,文化局限,或者搞不清那多种类,人体医学乌斑也是一窍不通,好象有个口肛科吧,姑且叫它痔吧。</p>
赴中博文又一次回过神来,自己居然杀了战友,他抽出刺刀端枪便shè,子弹从背后打中乌斑,等于是背肩的位置。岛赖升前边的鬼子由于乌斑的躲闪刺杀不中,但是他反应也算够快,顺势抡起枪托砸向已经中弹的乌斑。</p>
乌斑被砸到地上,起不来了。“nǎinǎi的,这石头好硬”它忿忿着心里骂到。痔上寸须的rì本,咱没完。它看了看岛赖升,又看了眼女主人。</p>
rì军掉转枪想对倒在地上的狗补上一刺刀。却被飞来子弹撂倒。云鹰郎青同时跃了出来。</p>
“太好了,爷的救兵来了,你们等着,这二人会将你们一一杀尽,两位师傅,加油。”乌斑心中大喜,它看了眼云鹰郎青,又努力向岛赖升的方向想叫,只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咕噜的声音。是这个丑鬼开枪打中的女主人,你们俩要明白呀,就算没听懂,为眼睛除害也要杀了痔上寸须的丑八怪呀。乌斑没有力气了。轻飘飘有一种化云的感觉。要是我死了,是喜急而死。遇到云鹰郎青才是你们的末rì。缓缓的,乌斑垂下了沉重的眼皮。我应该没那么容易死。。。。。。。。</p>
随着将军府的沦陷,星阳城放弃了抵抗,城外零星散落疲倦的队伍向寿石山鹰狼山庄集结。几个技艺高超的潜入城内打探情况。</p>
乌斑终于睁开了眼睛,已经躺倒在将军府门前的广场上。有很多流血的尸体,被十来个端枪的rì本兵圈围在中间。乌斑努力想动,费了很大劲,四肢不听使唤。可能留了好多血,口渴,想喝水。终于头动了动,它看到rì本兵用枪托在砸几个搬运尸体的劳力。还有些胆大的老人和妇女在尸体堆里哭着找寻着自己的家人。将军府门前堆起了沙袋,立起了岗亭,守卫森严。府门上的将军大旗已经换插叉了一杆太阳旗。一侧的府门边墙被炸开了另一道门,用以通车,几个工匠正在修葺。已经是黄昏时分,浓重了一天的雾一直没有散去,所以看不到一抹金sè的夕阳,整个世界灰蒙蒙的,非常cháo湿闷热,象个大蒸笼。口渴,想喝水。我的主人在哪里,她也倒下了,会不会也在这里。乌斑努力寻找着,它看到了赴中博文。我的主人在哪里,可是乌斑没有了力气,最终头也躺了下去,它搜寻周围的高,师傅云鹰熟悉星阳城任何一个制高,他会不会在。汗气,血气,进出将军府车辆的尾气,还有没散去的硝烟味,有狗的鼻子真的不好。好热,口渴,想喝水。身子好轻,象云一样,象做神仙。乌斑无力的又漫漫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p>
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入夜,闷热了一天,终于下了细雨。不是很大,乌斑稍稍有了舒服的感觉,雨滴落在全身僵化的各个关节,刺激着麻木的神经。我还活着,乌斑神智漫漫清晰起来,伸出舌头舔吸地上的一洼水。有土腥,还有血腥味,它管不了那么多了。过了一会,它挺了几下,终于站了起来。全身的酸痛袭来,几乎又倒下去。乌斑强忍着活动各关节,原来各种痛努力忍过之后就没那么痛了。它可以动了,漫漫的爬几步,它开始搜索。尸体少了许多。也没有了认亲的老人和妇女。我的主人在哪里,它四下张望。没有找到。它爬到向城外搬运尸体的方向,没有主人的味道,它又努力闻了闻,确定没有。可能是雨水的冲刷,气息不太明显,或许,乌斑认为可以或者应该感到一高兴。它爬到一个角落静静的去想。自己是和主人一起倒在侧院,如果自己被扔到了门前的广场,主人也应该在这里,或许云鹰郎青两位师傅真的将主人救走。一定要找到,不管是死是活,哪怕找遍星阳城,哪怕踏遍城乡山,没有主人我可怎么活,不管是死是活,她一定需要我陪在身边。乌斑又找了个水洼喝了几口,全身的软棉。它发现到是那讨厌的血腥液体更能提神。觉得自己能够行动了,乌斑迈开了步子。爪下的路在艰难,也要艰难的走,不畏艰难,艰难就没那么难,不畏艰难,自己会很强大。其实乌斑也只能这样选择。</p>
一只顽强的英雄狗诞生了,自那时起,乌斑开始了它不屈不挠和rì军做斗争的漫长岁月,自那一刻起,乌斑开始了它一心护主即使赴汤蹈火也再所不惜的忠勇一生。</p>